逐月上過藥,又和小玲玩了一會,要走時,林舟拉住她,低頭道:“喬醫生,謝謝你幫了我家這麼多,我們讓你看病的錢還有藥錢肯定不少,現在我暫且沒錢,但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嗯,也行吧。”逐月本想說一點小事,也沒耗費她多少精力,相反是她還特彆同情小玲這孩子,不過考慮到林舟極強的自尊心,還是點頭沒拒絕他要還錢的想法。
見逐月點頭,林舟低頭,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還有小玲的事......希望您能幫忙保密,這世道,畢竟對女孩子苛刻......她以後......”
“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逐月無遲疑的點頭,看著林舟認真道。
林舟鬆了口氣,誠懇的對逐月鞠了一躬:“非常感謝,以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事情,林舟義不容辭。”
“誇張了。”逐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頭,笑著離開了。
林舟摸著腦袋,看著逐月遠去的背影有些愣神,自從他父母去世後,他忙於生計和照顧弟弟,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溫柔的揉過他腦袋了,喬醫生......真是個好人。
出了林舟家,好人逐月直奔裁縫大姐家,去拿她新做的棉衣,到裁縫大姐家的時候,大姐正在給她的新棉襖收尾,讓她先坐一會,一會就好了。
逐月點點頭,笑著把手上的水果罐頭放下,裁縫大姐笑的兩眼眯成一條縫,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裁縫大姐家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在等著拿衣服,還有兩個婦女坐在邊上嘮嗑,她們估計是沒見過逐月,看著逐月打招呼道:“妹子,也是來做衣服啊。”
逐月點頭,笑著從籃子裡摸出一把瓜子,遞到兩人手上:“是啊,兩位大姐好,一點吃的,拿去吃。”
兩個大姐嘴上說著怎麼好意思,手卻特彆高興的接過瓜子,這年頭大家都不富裕,這些炒貨是零嘴,大家很少特意去買,一般也就過年會買點磕磕。
兩個大姐拿了瓜子,對逐月更加熱切,帶圍巾的大姐看著逐月笑道:“妹子住附近嗎?”
“不是,我住織布廠宿舍樓。”逐月道。
“你是織布廠的工人?”
逐月搖頭,想了想說道:“我家屬在織布廠上班。”
“你看著麵生,我丈夫也在織布廠上班。”大姐笑著磕著瓜子。
我要是報了名字,你估計就知道了,逐月跟著嘿嘿笑,想到前身在織布廠的知名度,隻怕比廠長都高,當然,是負麵知名度。
大姐也沒深問,吐了顆瓜子皮兒,又說道:“提起織布廠,咱織布廠昨兒出了件事,你曉得不。”
“不知道。”逐月和另一個大姐一起搖頭。
說話的大姐見兩人搖頭,興致極高,拍了下大腿,興奮說道:“咱第三車間的劉主任,他們家被人放火了,聽說燒了半間屋子,好在他們家人反應快,好歹沒傷著人。”
被人放火,逐月漫不經心往後靠了靠,想起今早路過那戶著了火的人家,不正好是織布廠附近嗎,難道就是這位劉主任家?
“哪個劉主任啊?”另一個大姐看來不是織布廠的人,跟在後麵問道。
“東大街那個,娶了個資本家媳婦,上個月不動靜鬨得挺大嗎,差點把他閨女打死的那個,哎呦,真是遭天譴,自己的孩子,咋下得去那個狠手。”
問話的那個大姐一愣,想起來是哪家了:“喔!那我想起來了,我表姐家就住他們家隔壁,這你就有所不知,我聽我表姐說,那女娃不是劉主任親閨女,是他老婆結婚後帶來的,不然自己閨女他哪能下那個手。”
“難怪呢。”開始說話的大姐點點頭,不過說完三個字後,又撇嘴道:“不是親生的也不能打成那樣啊,哪有那麼狠心的,那女娃也可憐見的,沒個親戚幫襯點。”
“有親戚,就這個月的事情,聽說她兩個表哥到劉家看她,一看表妹過成這樣,兩個男娃也有脾氣,大鬨了劉家,把妹子接走了,讓劉家丟了好大臉呢。”接話的大姐磕瓜子,說得跟自己就在現場一樣。
逐月愣在一旁,這故事怎麼聽著這麼熟啊,這不就是林舟那三個孩子的事嗎,逐月轉頭問大姐道:“大姐,你知道劉家那女娃叫什麼嗎?”
大姐想了想道:“好像姓林,名字還挺有意思,叫林玲。”
這不就是小玲大名嗎,逐月眉頭沒鬆開,昨自己告訴了林舟小玲被侵害的事情,當晚劉家就被人放火了,林舟這孩子......做事太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