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到這幾個時代,去哪兒都靠兩條腿,開始逐月隻在鋼廠附近活動還好,後來她要去遠一點的地方才感覺特彆不方便,累是一方,主要是很浪費時間,就比如今天來這裡,逐月起碼走了兩個小時,這還多虧她有空間,不然抬一個三十斤的箱子,說啥也走不了這麼遠。
“你這可真是獅子大張口。”譚忘之睜大眼,看著逐月笑,這年頭自行車票可是實打實的好東西,那是特殊票,有錢也難搞。
“譚大叔神通廣大,肯定能搞到。”逐月也改了口,笑嘻嘻道,見到譚忘之不吃她的奉承,逐月又開口道:“您先彆那麼快搖頭,我朋友家裡不單單有楊梅,還有不少桃子呢。”
譚忘之搖頭的動作停下,眼珠子滴溜溜轉:“桃子,有多少?”
“有多少就看您能不能搞到自行車票了。”逐月滴水不漏把話題遞給譚忘之。
“嘿,丫頭挺賊。”譚忘之瞪眼,忍不住笑了出來:“行,我記住了,一周後你到這兒找我,我幫你弄到自行車票。”
“多謝譚大叔。”逐月笑的眯眼。
“你先彆笑得太早。”譚忘之搖搖頭,一邊摸出錢包數錢,一邊提醒道:“我還得看你能給我弄到多少斤桃子。”
“肯定能讓你滿意就是了。”逐月笑著接過賣楊梅的錢,漫不經心回答。
“那樣就最好。”譚忘之笑了笑,讓小穆把紙箱封好,眼中精光乍現,看著逐月道:“喬丫頭,你這朋友住哪兒啊,他家怎麼有這麼多反季節水果?”
逐月數了錢,把錢塞到兜裡,抬眼看譚忘之,意味頗深道:“做生意還是彆太精了,我朋友膽子小,做事很謹慎,除了我誰也不信,您要有想越過我直接找我朋友進貨的念頭,我勸你還是趕緊打消了,小心後頭雞飛蛋打。”
“哈哈哈哈哈,怎麼會,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這丫頭真是絕了,自己才問一句呢,她就什麼都看透了,譚忘之感慨了一下,被戳穿了心思,尷尬的笑道。
“那就最好,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逐月禮貌笑笑,轉身出了院門。
等逐月走遠,小穆把箱子抱起來,看著自己老爸嘿嘿笑道:“爸,你遇到對手了。”
“……”譚忘之忘了眼嘲笑自己的兒子,恨鐵不成鋼道:“臭小子,還笑我,你要有那丫頭一半聰明,你老爸我就不用那麼累了。”
“得,又開始說教了。”小穆道。
“還抱怨,趕緊把楊梅裝箱,包好點,你打電話給老孫,我去鐵道局找餘站長。”譚忘之道。
“這箱楊梅發貨要這麼急嗎?”小穆詫異道。
“說你小子傻,水果不經放,海港人最喜歡新鮮的,晚一天發就掉一天價。”譚忘之接過箱子,把箱子搬到自己的自行車後座。
今晚裝車,明天大早就能到海港市,海港市有錢人最多,那可是最喜歡這些反季節的稀罕水果,這三十斤楊梅,他至少能翻三倍賺回來。
日子又平靜的過了兩天,汶市的天氣更冷了,逐月剛巧最怕冷,這兩天除了按時去林舟家給小玲和林舟換藥,其餘的時間都不願意出門,窩在宿舍做瑜伽。
就這樣悠閒兩天,就到了周良和她說要回鄉下看望爺爺的日子,這日逐月大早起來,剛吃完早飯,門就被敲響。
逐月開門,周良已經站在門外,手上提著要帶回家的東西,紅糖,水果罐頭,麥乳精等等,都是鄉下少見的東西。
逐月眯著眼,沒看周良,而是把視線放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似笑非笑道:“呦,這是什麼個意思啊。”
“你好好說話。”周良皺眉,對逐月說道。
站在他旁邊的葛微微一笑,蔑視的看了逐月一眼道:“我送阿良到車站。”
“嗯?”逐月看向周良,眼裡意味深長,這裡可是織布廠家屬樓,住的可都是織布廠的人,他帶著葛微微大刺刺出現在自己麵前,是真不要臉皮了。
周良被逐月看得渾身不自在,冷冷說道:“趕緊走了,我沒時間等你。”
說罷,就拉著葛微微胳膊往樓下走,葛微微一點也不避諱,轉手抱住周良的胳膊,給了逐月一個挑釁的眼神。
今天恰逢是周末,織布廠休息,大夥門都沒關,把周良三人的動作都看在眼裡,樓道裡大家靠著門,聊天的聊天,擇菜的擇菜,可八卦的視線,想X光一樣,在幾人身上來回掃描。
逐月被葛微微的動作逗笑了,知道葛微微腦袋裡在想什麼,她今天跟著周良過來,是向自己示威的,她就是故意挑著大家都在家,來彰顯她與自己的‘雲泥之彆’。
隻不過逐月撇嘴,不接葛微微的招,她鎖好門,一點也沒自卑跟上他們的腳步,不管她喜不喜歡周良,但她現在還是周良的老婆,葛微微這一舉動,隻會彰顯她的道德有問題,既然她不嫌丟人,逐月更不會覺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