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站起一個男人,拉起周大嫂和大寶,把兩人拎回了房間,逐月嚇了一跳,才反應過來,周老大剛才一直蹲在西邊屋子的陰影裡,他媳婦和自己互懟這麼半天,他居然就默默看著,一句話沒吭。
什麼都不問也不說,那就是偏向逐月,周母氣的不輕,看著周父跺腳:“當家的,你想氣死我!”
周父表情不變,黑瘦的臉看向周良,語氣算不上好的說道:“愣著乾什麼,帶你媳婦回去歇著,彆讓老爺子一會問起來發火。”
周父看起來是個老老實實不愛說話的農民,乍一看沒什麼存在感,但周良卻看上去相當懼怕他這位父親,臉色雖然有些不好,周父一說完,他居然沒有頂嘴,隻是冷冷看了逐月一眼,神色很難看的回屋了。
逐月看了眼周父,周父沒有和她對視,隻是背著手回了屋子,逐月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跟著周良進了屋子。
進了屋子,逐月一隻腳剛踏入裡間,坐在床邊的周良就惡聲惡氣說道:“停,你就睡那邊躺椅,不準再往裡走了。”
逐月停住腳步,看了看藤竹編的躺椅,以她現在的體型,要睡一夜這樣的躺椅,她明兒骨頭都得散架。
逐月收回視線,跟沒聽見周良的話一般,繼續往前走。
“我叫你站住,我不會和你睡一張床的。”周良眼睛睜大,從床沿便站起。
逐月抱起桌上周母準備的另一床被子,麵無表情走到床邊,把被子放下。
周良黑了臉,一隻手拉住逐月的胳膊,冷冷說道:“你就算纏著和我一起睡,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回心轉意,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彆非自己給自己沒臉。”
逐月甩開周良的手,把床上周良的被子抱起,在周良莫名其妙的視線,很嫌棄的把他的被子扔到了躺椅上,慢悠悠說道:“周良同誌,你又不是豬肉,彆把自己想的人人都愛成嗎,你不想和我共處一室,我還不想和你住同一個屋簷,聽著,今晚我睡床,你睡躺椅,以桌子為線,你敢過來我就把你頭擰掉。”
“你在嫌棄我?!”周良眼睛睜得更大,臉上又青又紅,他忍不住額頭上青筋暴起,看著逐月冷笑:“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玩你個頭,逐月看著周良那樣子,實打實鄙視了一把:“趕緊滾到線那邊去,我要睡覺了。”
周良認了人心裡莫名的怒火,不肯挪動:“憑什麼你睡床,我睡躺椅,這是我家,我要睡床。”
“我還真高看你了,你就不能有丁點紳士風度?”逐月道。
“我有紳士風度,但不是對你這種潑婦。”周良不吃逐月這一套。
“你確定不睡躺椅?”
“不睡!”
“行,那咱今兒就誰也彆睡了,明兒我就跟老爺子說,說你在城裡拋下我和彆的女人亂搞。”逐月道。
“胡說八道什麼,你幼不幼稚,還打小報告。”周良怒了,沒見過這種人。
“我又沒說假話,你以為我乾不出來?”逐月笑的很‘和諧’。
“你......我不跟你這個蠢女人一般計較!”周良瞪了一眼逐月,惱火的走到躺椅邊上。
“早這麼自覺不就好了。”逐月嗤笑一聲,把外套脫了,挪到床上,蓋著被子把身上其它衣物收到空間裡,感覺身上一鬆,才舒舒服服呼了口氣。
“哼。”周良哼了一聲,把煤油燈吹滅,脫了外衣,不滿的躺在躺椅上,藤竹的涼意透過內衫傳來,周良把被子裹得更緊,在黑暗中,仿佛要找回場子的一般的說道:“你也就隻有在爺爺在的時候得意,你等著,等我求到了爺爺同意,我就和你離婚,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哭出來。”
“那您可快點,要能和你離婚,我怕我做夢都會笑醒。”逐月在黑暗中回道,一點也不甘示弱。
“裝吧。”周良閉著眼睛冷笑:“當初結婚,你還抱著我腿求我娶你,那時候你怎麼沒這麼硬氣。”
“那時候眼瞎,誰知道你是個不負責任,婚內出軌的男人。”
“出軌?”周良睜開眼,為這個沒聽過的詞疑惑。
“就是婚內和彆的女人亂搞。”逐月有點困了,說話含含糊糊。
周良臉一黑,坐起來說道:“你彆一口一個亂搞說得那麼難聽,我和葛微微認識的時候比你早多了,再說娶你本來就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沒和葛微微發生什麼關係,等我和你離婚,我會堂堂正正和她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