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看見林舟的表情,能感受到這小子是真擔心自己,她想了想道:“放心,不是黑市,我有自己的渠道,我不在明麵上,很安全的。”
林舟稍微放心了一點,很自知的沒有再問,這是屬於喬醫生的賺錢渠道,多問就逾越了,他揉了揉鼻子,跟逐月建議道:“喬醫生,如果你是要布大批量的做衣服,找布票會很麻煩,不如直接找織布廠的內部人員拿布。”
逐月一愣:“找織布廠的人拿布,還可以這樣嗎?”
林舟點頭:“你住在織布廠家屬樓,應該有親人或者朋友在廠子裡吧,你不如直接找他們拿,黑市上賣的那些布,很多也是有人找織布廠內部人員拿的,雖然風險會有點大,但會方便特彆多。”
我怎麼沒想到呢,守著鍋還能把自己餓死,逐月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不過高興了一下,逐月又犯了難,雖說她身邊都是織布廠的人,可她能找誰幫忙。
出了林舟家的門,逐月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說找周良吧,不可能,想也知道周良不會幫她,找周哥周嫂,也不行,這兩人和她隻是鄰裡關係,而且以周嫂那樣管不住嘴的性格,風險太大。
逐月掰著手指細細數了一圈,才發現她是守著鍋沒錯,可織布廠她也沒認識多少人,也沒有誰能讓她覺得靠譜。
她總不能隨便到織布廠找個人合作吧,而且林舟的建議初聽是好,逐月細細想下來,卻察覺了一點不妥。
要和廠裡的人合作,她是願意給真金白銀,可織布廠的員工就不同,他們給自己的布極有可能,不對,是絕對在織布廠偷拿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涉及到偷盜廠內材料,這涉及到違法的邊緣,轉錢是賺錢,但底線還是得堅守。
逐月搖了搖頭,暫且還是決定搜集布票買布,雖然是麻煩了一點,但起碼安全。
出了小巷,逐月直奔供銷社,她不敢一次性買太多布,容易引起人注意,於是她在外麵找了幾個小孩,讓他們分批到供銷社幫自己買布。
逐月拿了布,給了小孩們一把奶糖,把她們打發走,然後在沒人的地方,把布都收回空間。
這次先做十幾件衣服試水,逐月是醫生,隻會用線給病人縫合傷口,但做衣服,那可就是為難她了。
不過逐月也沒打算自己做,她拿著布先去了先前給自己做衣服的裁縫大姐家。
裁縫大姐姓張,正帶著老花眼鏡在給針穿線呢,上次逐月找她做衣服,帶的東西比彆人給的都實在,加上逐月並沒有她想象中的不好。
張大姐對逐月的態度早有改觀,見到逐月來了,她還和藹的打了招呼:“呦,是喬丫頭嗎,今兒怎麼來了?”
逐月點頭,看著張大姐笑道:“是我,張大姐,我有點事找你。”
張大姐年紀大了,沒在廠裡做事,她隻有一手裁縫手藝,能找她有事的,除了做衣服,就不會有其他的事,張大姐笑了,猜到逐月的來意,用牙咬斷白線,打了個結道:“喬丫頭,最近乾啥呢,看著瘦了,找我有什麼事,是又要做衣服?”
“是。”逐月點頭,把手上一罐用透明罐子裝著的奶粉放在桌上,笑眯眯的說道:“大姐,我想請你按我給的款式,做幾件衣服。”
這年頭糖都是稀罕東西,奶粉更是不常見,張大姐視線落在奶粉上,一下子挪不開眼,心裡嘀咕喬逐月這是在哪兒發了財嗎,不久前剛做了兩身衣裳,現在又要做,還能搞到奶粉這種好東西,要知道,她小孫子剛出生,但在娘胎裡沒養好,身子特彆虛弱,她兒子想給孫子弄點奶粉補補,有錢都弄不到。
張大姐被奶粉弄心癢癢,但她是個謹慎本分的人,覺得做幾件衣裳收逐月這麼重的禮不太好,看著逐月說道:“喬丫頭,這奶粉不便宜,給你做幾件衣服而已,你拿兩瓶麥乳精就成。”
“張大姐,我知道你孫子身體不太好,這奶粉我是特地挑的的,我家又沒小孩,我拿回去也沒人吃。”逐月道。
“這...這不太好吧。”張大姐實在心動。
“這奶粉我又不是白拿給你的。”逐月笑了笑,把奶粉遞到張大姐手上,然後把背的一個大背包重重放在桌上,對張大姐道:“大姐,這次我要做的衣裳不是一件兩件,這裡頭是我買的布,我估摸算了一下,大概能做十來件裙子,我會給你一些樣式圖,你照著我給你的圖,給我把裙子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