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從人群裡擠出來,半跪在患者身邊,目測患者沒有外傷,抬頭對著旁邊兩個看熱鬨的男人道:“把他翻過來,正麵朝上。”
兩個男人讓她喊得一愣,下意識的就動了起來,按照逐月的吩咐,把患者翻了過來,讓患者平躺在地上。
“做的很好,你是患者家屬嗎,趕緊去叫醫生,抬一副擔架過來。”逐月指了指女人開口吩咐道。
女人沒動,留著淚道:“不用叫了,叫了也沒用的,治不好了。”
“那你就看著他死?”逐月皺眉,對另一個圍觀者道:“你去叫醫生。”
說罷,也顧不了太多,掰開患者的眼皮,查看瞳孔,患者瞳孔渙散,但還有意識,逐月又側耳,把頭貼近傷者胸口,聽取病者心音。
等簡易的檢查做完,逐月已經差不多判斷這人是什麼原因倒地的了,旁邊的女人捂嘴哭泣,拉住逐月道:“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是肝癌,叫了醫生來也沒用的。”
逐月向女人看去,見到女人手上拿著核磁共振的袋子,伸手到:“把片子給我看一下。”
女人一愣,逐月受不了她的磨磨唧唧,直接把白色的袋子搶了過來,拿出裡麵的片子,對著大廳的燈管看去。
片子裡,患者的肝部有大量陰影,赫然是肝癌晚期的症狀。
女人抱著兩個孩子,幾乎是絕望的說道:“醫生說是肝癌晚期,這已經是我來的第三家醫院,救不了了,沒有醫院願意收我們治療的。”
周圍的人又開始驚呼,不少人已經流露出同情的神色,癌症啊,那的確是沒有辦法救回來了。
逐月沒有說話,看著片子沉思,而這時,兩個醫生也急吼吼的抬著擔架到了。
“患者在哪兒?”
“這裡。”逐月起身,看著兩個醫生道:“患者肺癌四期,引發腎臟並發症,導致器官急促性衰竭,把人送到手術室,需要立馬注射急救和開始肺癌切除手術。”
兩個醫生跑得直喘氣,先是聽到逐月的話吸了口氣,隨後看到了患者的臉,動作急急停住。
其中一個醫生道:“是趙醫生診斷的病人,這個手術動不了,你們去彆的醫院吧。”
另一個醫生看著女人哭得更大聲,臉上無比愧疚,但還是說道:“這個沒有辦法手術,就算送到手術室,患者也會死在手術台上。”
圍觀的人唏噓不已,但醫生都都這樣說了,他們也隻能為這一家人惋惜,這男人還這樣年輕,一看就是家裡的頂梁柱,他兩個孩子還這樣小,他沒了,他女人要怎麼活啊。
“我能治,請準備手術室和兩個助手,我來手術。”逐月直麵兩個醫生,在一片歎氣聲中重重說道。
大廳內所有人都看向她,不明白這個年輕胖姑娘是什麼人,兩個醫生更是直接問道:“你來手術,你是什麼人?”
“一個路過的外科醫生。”逐月道。
兩個醫生搖頭:“不行不行,你都不是我們醫院的人,而且趙醫生是我們醫院最好的醫生,他都說治不了,你怎麼有把握。”
“對不起,我們不能讓一個陌生人在我們醫院對患者動刀。”
“讓我主刀,我能把患者救回來,你們再磨嘰,患者就得死在這裡了。”逐月皺眉,心中有些煩躁了,她很討厭,不對,應該是所有外科醫生都很討厭一個明明能救的病人死在自己眼前。
兩個醫生被逐月的氣場震了一下,這讓他們有種變成新人,被前輩嗬斥的感覺,可他們是醫院的醫生,的確承擔不了讓患者死在手術台的風險,麵對逐月的眼神,他們隻能有苦難言的搖頭。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患者呼吸越來越微弱之時,從頭頂傳來一個聲音:“把人抬到手術室,讓她主刀。”
所有人抬頭,隻見二樓站著一個年輕男人,臉上淺淺帶笑一雙桃花眼很是好看。
逐月抬頭和聞晨對視,捉摸不透他的眼神,而兩個醫生並沒有動,顯然,他們並不認識聞晨,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用命令的語氣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