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該做這件事情的是身為逐月丈夫的周良,周老大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跟周良說了這事,但周良沒當回事,他不覺得有誰會無緣無故找逐月的岔。
覺得不對勁的是周老大的直覺,他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也無法提供實際證據來提起周良的警惕,沒有辦法,他就隻能自己來了。
來織布廠上班的時候,家裡老爺子叮囑過他,看好周良這小子,還有多照顧逐月,這是老友托付給他的孩子,他不能死不瞑目的去見老友。
周老大帶著這些托付來了織布廠,他來織布廠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弟弟和葛微微的事情,周老大和周良談了幾次,少見的動了火,兩兄弟不歡而散,他又不敢把這事告訴家裡,怕老爺子氣出好歹,看好周良這件事他沒辦好,那照顧逐月這件事怎樣也不能辦砸了。
今天晚上路上太平,沒遇到什麼事情,周老大一直目送逐月進了家屬樓才默默離去。
逐月回了家,做了一套操,然後洗了澡刷了牙,才安安穩穩上床睡覺。
一夜無話,汶市的天氣愈發寒冷,宿舍樓不是私宅,不能燒煤爐,怕引起火災,第二日大早,逐月不願意起床,加之今天沒什麼事乾,直到中午逐月餓得不行,才哆哆嗦嗦從被窩裡爬出來。
剛洗漱完,周嫂兒子來敲門,說是來拿蛋糕的,逐月想起這事,讓他在門口等著,自己進了廚房,從空間拿出三塊巧克力蛋糕,用盤子裝好,然後遞給軍子,吩咐他彆偷吃。
軍子點頭,舔了舔嘴唇,抱著盤子跟抱著寶貝一樣,一咕溜就跑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逐月的話聽進去。
吃過了午飯,逐月出門散步,消了會食,剛回來的時候,就在門口見著了劉綺麗,劉綺麗一見到逐月就笑道:“逐月,我爸找你呢。”
逐月神色不變,心裡知道,昨天跟劉副廠長提的事情,有結果了。
逐月沒耽誤,直接和劉綺麗去了織布廠。
逐月到辦公室的時候,劉副廠長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見著逐月來了,他抬手對逐月招呼道:“逐月,你來啦,來坐這兒。”
逐月點點頭,在劉副廠長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笑著道:“劉伯伯,是要和我說昨天我提的賣布料的事情嗎?”
劉副廠長點頭,臉上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不錯道:“對,就是這事。”
劉綺麗從旁邊端著茶過來,在兩人麵前各放一杯茶,不明所以道:“什麼賣布料的事情,要把布料賣給誰?”
劉副廠長抬手,讓劉綺麗先不要問,他從旁邊的黃色檔案袋裡抽出兩張文件,分彆放在逐月麵前道:“昨天的事情我已經向上頭請示過了,這兩份文件,分彆是袁廠長和聞處長的批準文件。”
袁廠長逐月知道,聞處長是誰?逐月疑惑了一下,拿起兩份文件看了一眼,第一份文件沒什麼問題,就是是批準書,而看到第二份文件的時候,逐月視線停頓了一下,不是文件有什麼問題,是這份文件最後的簽字那一欄,聞晨兩個字太紮眼了。
逐月默默把兩個文件疊在一起,心裡既覺得驚訝,又好像在意料之中,總之很矛盾。
劉副廠長沒看出逐月的反應奇怪,而是笑著說道:“上頭能批準,賣布料的事情就可以商量,逐月,咱汶市是誰要要買布料,你把他叫來,我想我們可以開始談這筆生意了。”
逐月回神,聽到可以談生意了,她轉頭就把對聞晨的詫異拋之腦後,逐月從挎包裡摸出早準備好的兩份合同,看著劉副廠長笑道:“劉伯伯,不是彆人,就是我要買。”
劉副廠長一愣,劉綺麗聽到這兒,有看到兩張批準文件,心裡也琢磨過味了,他們父女兩個都愣住,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第一批我要買五十箱布,這是合同,上頭已經標明了我要買的各種布料顏色和款式,至於價格問題,這個暫且還空著,等咱倆談妥,由您填上。”逐月神色不變,把合同轉向,遞到劉副廠長麵前。
劉副廠長回了神,把合同拿起來看。
劉綺麗看著逐月驚訝道:“逐月你要買布?你買這麼多布乾什麼啊,再說這麼多布,即便不要布票,那也不便宜,你哪兒來那麼多錢啊?”
逐月道:“放心,我買布自然是有用處,至於錢,我還有些積蓄,可以支付的。”
劉副廠長皺著眉頭把合同看完,這份合同寫得很詳細,甚至看著比廠裡和海港市那邊簽的合同還正規,他抬手,製止住因為擔心還想再問的女兒,認真看著逐月道:“逐月,你真要買嗎,劉伯伯知道你聰明,肯定是看到了某些機會,可你不要怪劉伯伯囉嗦,目前汶市市場暫且沒打開,至於海港市那邊,你也沒去過,市場並不明朗,你買的這批布對廠裡來說並不多,可對你個人而言,肯定是一筆巨款,一旦賠了,我都不敢想,老實說,風險太大了,咱汶市自由買賣的第一人,劉伯伯並不希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