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後後的孩子接過了糖,女人不好意思的讓孩子說了謝謝,才笑道:“我們和我愛人是雙職工,一直沒找著時間看房子,這兩天才把房子看好,所以搬家才晚了一點,說來真謝謝你們呢,這樣大冷的天裡,還願意幫我們忙。”
“也不是什麼大事,誰都有碰著難處的時候,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逐月笑了笑,視線卻落到了放蠟燭的桌子上。
桌子是暗紅色漆麵,上頭鋪著一層玻璃做擋板,因為光線暗,加上玻璃反光,逐月還沒注意到,不過她低頭的時候,才發現這桌子的造型有些意思。
中年女人坐在邊上,還在和逐月話著家常,逐月卻起身,像是隨意的踱步,站遠了一點打量桌子的全貌。
隻這一眼,逐月心下有些訝然,這桌子不看材質,但看外形,這製作工藝像是有些年頭的樣子了,不會是古董吧,這種昏暗的環境下,逐月看不清桌子的材質和細節,也不敢判定,就和中年女人問道:“大姐,你家裡這些桌子板凳都不帶走嗎?”
中年女人笑了一下,擺手道:“我新家那邊什麼家具都齊全,還要這些舊凳子桌子乾啥啊?”
逐月摸了摸下巴,又問道:“大姐,這些家具看著都能用,扔了不心疼嗎?”
“心疼啥啊,這是好些年前在一個老鄉手裡花了兩塊錢賣的,我們都用了七八年了,我早想換了。”中年女人渾不在意的擺手。
逐月眯眼,和中年女人道:“大姐,我家裡恰巧也要搬新家,家裡缺點家具,你看你屋裡這些桌椅板凳能賣給我嗎?多少錢你開。”
中年女人哈哈大笑,拍了拍逐月肩膀道:“你這姑娘也太實在了,我都說這些東西不要了,等我們走了你直接搬就成,你還開口問我買,傻姑娘,隻這些東西,能值幾個錢,你有看上的拿就是,我要收了你錢,我得是啥心腸。”
逐月無奈的笑笑,大姐這直來直去的脾氣,自己還是頭一回被彆人說傻呢。
逐月暫且不提這話,和大姐聊了一會家常,林舟速度很快,他和中年男人輪流踩三輪車,很快就跑了兩個來回,把東西和中年夫妻一家子都送到了地方,全程隻用了一個半小時。
最後一趟的時候,林舟回來接逐月,拉了幾趟車,身體都熱起來了,大冷的天裡,林舟把外麵的棉衣脫了,隻穿著裡麵的灰色的低領毛衣和裡衫。
逐月跺了跺腳,驅散身上的寒意,對林舟道:“把錢給那對夫妻沒。”
林舟點頭:“給了,不過那對夫妻隻願意收五塊錢,說當初那些桌椅就是五塊錢買的,其餘的他們不願意收。”
逐月笑了笑,也是一對心思直的夫妻。
林舟不解道:“姐姐你花錢買那些舊桌椅做什麼,又不值錢,而且你想要,等他們走了直接拿不就行了,反正是他們不要的。”
“出於本心。”逐月笑笑,開口道:“你不是問我為啥要買這個舊家具嗎,走,隨我看看去。”
林舟還是不解,點點頭,推著三輪車進了巷子裡。
兩人把車停在屋子門口,大家因為拆遷,連同門鎖都給帶走了,這一溜條家家戶戶都搬空了,門都大敞著,留下黑洞洞的屋子。
逐月進了中年夫妻家,桌子上的蠟燭還點燃著,在漏風的屋子裡搖曳,把逐月和林舟的影子倒映在牆上。
逐月從懷裡摸出兩個手電筒,打開後遞給林舟一隻,然後走到了桌子前麵仔細打量。
林舟接過手電筒一愣,實在沒想明白逐月為啥隨身帶著手電筒,不過這也不是大問題,林舟也就疑惑了一下,轉眼就拋之腦後,也拿著手電筒走進逐月。
逐月眯眼,手電筒的光線可就比蠟燭清晰多了,逐月讓林舟把桌子上的玻璃板搬開,細細查看桌麵。
因為有玻璃板擋著,桌子雖然用了這麼多年,但桌麵還保存得非常完美,逐月用手摸了一下,足足看了七八分鐘,才興奮的抬起頭。
這東西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她對古董的鑒賞不深,隻是前世在家裡老爺子的熏陶下有點眼裡勁兒,以她的推斷來看,這桌子起碼是明清時期左右,而且桌麵平整,沒有縫隙,竟然是一整塊的黃花梨木。
我滴娘誒,逐月吸了口氣,賺大發了,這東西放在後世,最保守的估計也是六位數。
“小舟,這桌子可是好東西,你幫我搬到三輪車上,拉到我梧桐路的青磚小院去。”
林舟不太懂逐月的表情為什麼這麼誇張,他隻知道逐月喜歡這個桌子,林舟點頭,去抬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