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的是頭又不是手,茶壺就在你手邊,這不順便嗎?”逐月可沒有體貼傷員的意思,病人她看多了,很有抵抗力。
“能不吊我胃口嗎?”安延秦快被這兩人急死了,乾脆佝起腰,拿過了茶壺給逐月倒上一杯水。
逐月哈哈大笑,和安延秦相處這麼久,總算在安延秦臉上看到了一絲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氣,她喝了口茶,開口道:“要治好你的腿,首先得把你身體裡的毒剔除,這是最主要的一步。”
安延秦的眉頭沒有舒展開,聞晨替他開口道:“這個步驟有點難,延秦的檢查結果我們給信得過的醫生看過,他們隻能判定是中毒,但無法判斷是什麼毒,更不談有有治療的方法。”
安延秦看向逐月道:“喬醫生,你能把我身體裡的毒素剔除嗎?”
聞晨說得找信得過的醫生看過,應該指的就是梁醫生他們,隻是梁醫生他們是外科醫生,對中毒這種病情涉及並不深,所以對治療並無信心,而且這中毒潛伏在安延秦身體太久,要治療真的很難。
逐月搖搖頭道:“我又不是神仙,我連你檢查結果都沒看過,可不敢保證能給你根除。”
安延秦似乎早有準備,從手邊不知道什麼地方摸出一份黃色的文件夾,遞給逐月道:“是我的檢查結果,各項身體指標和核磁共振結果都在裡麵。”
逐月接過,把袋子口的繩子解開,拿出裡麵的文件,安延秦的檢查結果很糟糕,他身體裡很多指標都比正常人低很多,逐月撇了眼安延秦的CT,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她放下CT,仔細找出安延秦的血液檢查結果,看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眉頭皺起道:“奇怪了,這種毒素是持續性的,以你的性格不應該啊。”
安延秦和聞晨對視一眼,不太明白逐月的意思。
逐月放下檢查結果,半是疑惑半是恍然大悟的和安延秦說道:“我好像知道你這麼多年來,為什麼一直沒察覺到中毒的事情。”
“何出此言?”安延秦道。
“你身體裡有兩種毒。”逐月開口。
“兩種?”安延秦和聞晨驚了一下。
逐月點頭:“對,導致你腿出問題的是一種毒,導致你身體虛弱的是另一種毒。”
不得兩人開口問,逐月又繼續解釋道:“第一種毒是烈性的,從你跟我描述當年發病的凶險,應該是致死的目的,但你活下來了,如果當初細查,其實也不難查出來,隻是當時你們沒有細查,後來時間久遠,再查的話,毒性消散就根本無跡可查。”
安延秦臉色明顯變得很陰沉,當年他去的醫院果然有問題,不是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細查,是醫院裡的一些人都被買通了,再後來他們追查,的確和逐月說得一樣,什麼也查不到了,所以不管是他還是爺爺,都認為真的是他疾病導致的慘劇。
逐月不明白安延秦當初經曆什麼,她隻是以一個醫生的角度繼續道:“而第二種毒劑量很淺,目的是讓你的身體衰竭,這種毒是第一種毒的變種,是一直持續性的,和神經性疾病非常相似,不是仔仔細細查,更容易忽視。”
“原來如此。”安延秦嘴角帶起了冷笑,心中無比悲憤,老宅那些家夥,害他殘廢還不放心,還想要他的命。
聞晨皺眉,他比安延秦更冷靜,敏銳抓住了逐月的用詞:“”
逐月把血液檢查攤在床上,指了檢查表上幾個不易察覺的指標說道:“你說的一直持續性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這麼多年裡,安小弟一直在把這種毒素攝入體內。”逐月聳肩,眼神也很疑惑:“這也是我剛才覺得奇怪的地方,聞晨你這家夥就不提了,安小弟你這麼謹慎的性格,不可能這麼多年持續攝入毒素還毫無察覺。”
安延秦和聞晨一愣,隨即臉色大變,安延秦搖頭道:“這不可能,我的飲食並不固定,而且進嘴的東西我有把控,如果有問題我立馬就能察覺,更不提他能動手腳動這麼多年。”
逐月摸了摸下巴,猜測道:“也許這種毒素不是口服進身體,也可能是氣味,比如香水之內的。”
安延秦的頭搖的更果斷:“那更不可能,理由如上,我也並不用香水,而且如果是氣體攝入,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中毒,要知道我的腿不能動,出行都是有人貼身陪著的,他們為什麼什麼事都沒有。”
“是針對性的嗎?”聞晨雙手合攏,臉上的表情少見的嚴肅了起來,他腦海裡隱隱約約有一些猜測,但就是找不到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