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沒有回頭,大步出了屋子,外頭的逐月不想讓楊老師尷尬,已經撤到了走道的暗處。
楊老師出了家門,剛才強撐的堅強頓時消散,她擦著眼淚,一麵嚎啕大哭,一麵出了大院,仿佛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
逐月怕她出事,跟了她半天,直到跟到了小公園湖邊,楊老師走到湖邊站著,哭了好半天,逐月看得心驚膽戰,生怕她想不開,一頭紮進去,但逐月也沒有上前去勸的意思,因為很多事情隻能自己想開,如果這次不想開,就算逐月把她救下來,以後楊老師一輩子也得被李祖宇牽著走,如果能想開,那就是楊老師的涅槃重生。
逐月躲在暗處,等了一個小時,外頭天都黑了,楊老師還站在湖邊,就在逐月哈著手,以為楊老師是不是已經凍僵了的時候,楊老師動了。
逐月心一驚,已經做好了跳水救人的準備,而楊老師卻是從湖邊退下了,逐月鬆了口氣,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明白,楊老師想開了。
楊老師從湖邊退下,失魂落魄的坐在旁邊長椅上,表情變得麻木,逐月歎了口氣,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坐下。
楊老師被嚇了一跳,等看清是逐月,她才鬆了口氣,很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遮住臉上的狼狽:“逐月,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
“不用勉強自己,我跟了你一路了,剛才你家裡的事......”逐月搖搖頭,慢慢說道:“我都看見了。”
楊老師一愣,眼淚又沒憋住,嘩啦嘩啦的往下掉,逐月也不勸她,任由她哭,等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逐月才緩緩開口道:“這事你沒做錯,麵對這種人,早抽身才是脫離泥潭。”
“我從來沒想到他是這種人,我什麼都可以忍受,可他怎麼能和彆的女人做那種事,他把我當成什麼,一個孩子就那麼重要嗎?”楊老師哽咽,雖然眼淚沒停,但精神已經平靜了很多。
這是楊老師的宣泄,並非真需要逐月安慰什麼,所以逐月認真等她說完,並未提起她和李祖宇的事情,隻是出於現實考慮,認真說道:“楊老師,有想過以後要怎麼辦嗎?”
楊老師擦乾眼淚,神色陷入了迷茫:“我不知道。”
“回父母家嗎?”逐月道。
楊老師苦笑著搖頭:“回不去了,我父母早年過世了,彆說以後,就是今天,我也得想該去哪兒過一晚。”
這倒是逐月頭一回知道,難怪李祖宇一家對楊老師這麼肆無忌憚,就是看準了楊老師沒娘家,可以仍由他們拿捏。
說到這裡,似乎戳中了楊老師的傷心事,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悶著聲音道:“我當初要是聽了爺爺的話,或許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逐月眼睛一亮,開口道:“楊老師,既然你爺爺還在,為什麼不去找他?”
楊老師搖頭,苦笑道:“當年我嫁了人,家裡出了點事,爺爺就突然不見了,此後我找了他很久,也沒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