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看喬聯華發呆,繼續道:“當初我娘讓金晶半夜去拾柴火,金晶為此摔下山,落了一身傷,這些大爺爺你應該都知道,可您知道金晶傷的有多重,我娘又是怎麼照顧她的?我和您實話實說,要不是我及時回來,這孩子就死在屋裡了。”
逐月這話說得有點重了,不管喬聯華懷疑是真是假,都讓他很驚訝,他眉頭一皺,回想起喬母那個人,也好像不是不可能。
逐月道:“就我娘這樣對待孩子的樣子,我不把金晶帶走,我真的怕哪一天這孩子再死在她手上一次。”
喬聯華猛的抬頭,下意識道:“你不要多想,虎毒還不食子,更何況是人。”
這話說得說得喬聯華都沒多足的底氣,見到逐月的表情,他後麵還打算勸逐月的話生生咽下,仔細想想,這也是他的一個失職,因為俊平死了後,他和喬母鬨得不愉快,後來這些年裡,兩家都有間隙,也導致他一直對逐月和金晶這兩個喬家小輩缺乏關注。
逐月這樣平靜的闡述她們姐妹兩遭遇的痛苦,讓喬聯華也產生了一種羞愧,想當年二弟死前還特地托他照顧家裡兩個孫女,逐月以前沒和他求助,他居然也掩耳盜鈴當什麼事也沒有。
逐月平靜的看著喬聯華,到是沒想到這位老爺子這樣複雜,她開口道:“大爺爺,我說這些不是想被彆人說沒良心,隻是我娘本來就不喜歡金晶,她自己都把金晶和我當累贅,那不剛好,我們自己離開喬家。”
說得好像也對,喬聯華把水煙放下,眼神還是複雜,戶口這東西是一家之本,那遷戶口就等於分家,喬家村有句老話,父母在,不分家,要是金晶結婚了,隨著夫家把戶口遷走沒關係,可她還沒結婚,沒有把戶口遷走的道理。
“這事……”喬聯華皺眉,看著逐月放緩語氣商量道:“你娘老子還在,沒有孩子跟著姐姐過的道理,而且遷了戶口,那金晶不就不是老喬家的人了,這不太好,但你說的我也能理解,我會和你娘商量,以後就讓金晶跟著你過,我看戶口也沒遷出去的必要。”
喬聯華年紀比較大,腦子裡還殘存著以前的家族觀念,逐月嫁出去也就不說了,如果金晶跟著逐月走了,那俊平一個家弄得像四分五裂的,到底不是一回事。
“大爺爺,我開始不是說了嗎,我幫金晶遷戶口不是想逃避什麼,是因為金晶上學要城裡戶口。”逐月笑了笑,心裡已經敏銳的察覺到這位大爺爺腦海裡在考慮什麼了,逐月指著自己道:“再說了,即便遷了戶口,我和金晶不是還姓喬嗎,不能說我的戶口不在老喬家了,那我就不是我爹的女兒了吧。”
喬聯華有些驚訝於逐月的敏銳,同時也被逐月說得觀點弄得有些楞,他皺眉看著金逐月道:“逐月丫頭,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一個孩子的事情不是小事,你現在結婚了,也要考慮一家子的事情,你讓金晶跟著你,多一張嘴吃飯,多一筆開銷,再金晶的戶口轉到周家,人家怎麼想,你日子還怎麼過。”
對於喬聯華的固執,逐月並未覺得生氣,她能聽出這位長輩語氣裡真誠的但心,所以她笑著搖頭:“這您可以放心,我已經和周良離婚了,金晶的戶口會遷到我名下,從今以後,我們姐兩過日子。”
喬聯華一愣,水煙差點掉地上,看著逐月問道:“你真和周良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