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點頭,這群人販子的確狡猾,就拿汶市來說,這邊的人販子負責拐人,而且他們拐人還極其有技巧,隻花錢讓有貪欲的人對自家親戚孩子下手,這樣一來,拖長了報案時間,最後警察查清楚了也抓不到他們。
然後攢夠一定數量的受害者後,他們不在乎受害者的性命安全,用箱子進行托運,人放在火車上,再有火車上的負責者看著,也就是那個菜老頭,然後東西到地方,那邊接貨的人,也不自己取貨,而是花錢雇傭不知道詳情的普通人幫他們取貨。
說到這裡,逐月也感慨莊明權有先見之明,安排了自己潛入的計劃,沒有在那些普通人取貨的時候進行抓捕。
如果在那時候動了手,他們隻會抓到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而那些接貨的人販子就立馬回警惕到情況不對,迅速逃竄,這樣一來,線就斷了,而且會打草驚蛇,再想追查就難了。
至於三個部分的最後一個部分,逐月就沒有參與進去了,所以莊明權解釋道:“所有的受害者運到老巢,他們把死掉的孩子或者婦女拋屍後,會給活下來的孩子和婦女分類,最後由那個叫嬌姐的女人安排賣出去。”
“其實婦女倒是比較好找,你在他們老巢看過,連綿的都是山,其實那些山裡也有村落,這種地方貧窮又落後,沒人願意嫁進去,所以導致有許多光棍,而那些婦女,就是被賣到了那些地方。”
莊明權苦笑了一下,心裡五味雜陳的說道:“活生生一個人,隻賣五百,我們去解救這些婦女的時候,還受到了那些原住民的攻擊,他們不是不懂拐賣人口是犯法,但他們還是理直氣。”
逐月一愣,不過隨即也跟莊明權一樣浮現苦笑,她曾經在後世看過很多關於被拐賣婦女的遭遇,也知道有些地方很落後,他們一個村子都靠著拐賣來的婦女當媳婦繁衍後代,在封建的相同利益下,自然是同仇敵愾的。
“所以你們……怎麼辦?”逐月猶豫的問道,她記得在後世看的很多紀錄片裡,許多畫麵都定格在警察來的那一刻,卻最終也沒交代那些婦女的結局。
“當然是把人救回來,沒有人可以踐踏法律,哪怕人多勢眾也不行。”莊明權眯眼,似乎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心裡冷笑,那些穿著邋遢的村民攔在他們麵前,手上拿著叉子鐮刀,眼裡全是凶光。
那些當地的負責人隻想和稀泥,彆人都怕的慌,他就不信邪,要是不能為正義發聲,那他當初老老實實做他的高乾子弟,做什麼還要當警察。
所以他鳴槍衝進了人群,還打傷了帶頭的好幾個村民,為此他吃了上頭好幾個嚴重處分,不過效果很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救回了許多婦女。
想到此處,他摸了摸打了石膏的手手臂,這隻手也是在衝突的時候傷到了,局裡對外宣稱是他和人販子搏鬥時受傷的,其實是在和那些頑固不化的村民們搏鬥骨裂的。
莊明權歎了口氣,看了逐月一眼,有些話還是沒有說出口,不太願意說些讓彆人心裡難受的話,其實對婦女的解救,他儘了最大努力,解救出來的人數也不到一小半,這一小半還是近一年內被拐賣的。
有更多的婦女沒見解救出來,不是因為彆人的阻攔,而是她們自己不願意回去了,有的是覺得自己人生毀了,回去也沒什麼用,有的是拐賣的時間太長,人已經習慣了當地的生活和家庭,不願意走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們在這裡生了孩子,有孩子在,她們不願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