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家用的冰櫃啊。”楊老師恍然,並沒有多大的驚訝:“那洗衣機呢?”
潘春花替劉綺麗解釋,拿胳膊比了個圓圈出來道:“就是一個大圓咕嚕,你把衣裳扔到裡麵,插上電它就放水,咕嚕咕嚕轉,給你把衣服洗乾淨,你拿出來隻晾就可以,可方便了。”
“啊,這麼方便啊。”楊老師一愣,被潘春花形容得有些心動。
“可不是。”潘春花點頭:“其實我也沒見過,這些東西咱們這兒沒得賣,我都是聽我們廠去海港市出差的技術員說的,聽說海港市那些城裡人家家都有。”
劉綺麗被潘春花的話逗笑了:“你這丫頭,這話說得我們跟土包子一樣,汶市不是城裡,咱們不算城裡人啊。”
“跟海港市比起來,我們就是土疙瘩地方。”潘春花捂嘴笑。
楊老師想了想,視線看向逐月道:“逐月,你說能讓譚大叔買台洗衣機嗎?”
潘春花豎起耳朵,視線在楊老師身上過了一遍,小聲道:“楊姐,你要買洗衣機啊,那東西是大件,海港市人都叫家電,可不便宜,三四百呢,比自行車還貴。”
這個價格是有點小貴,楊老師皺了皺眉頭,不過她在逐月手下上班這麼久,平時也沒什麼花銷,半年下來愣是攢了點家底,咬咬牙也買下來。
再說了以後和曲傑結婚,這東西放在新家也用的上,所以楊老師想了想說道:“那就不置辦收音機,把收音機換成洗衣機。”
“我覺得好。”劉綺麗拍手,讚同楊老師跟自己一樣的看法。
“行,我改天和譚大叔說。”逐月點頭,她知道楊老師為什麼想要洗衣機。
楊老師以前和李祖宇結婚,李母那個老巫婆大冬天讓楊老師冰水洗衣裳,把楊老師的一雙白嫩的手凍的千瘡百孔,還留下了病根。
到現在天氣稍冷就骨頭疼,夏天也不能泡太冷的水,洗衣服對楊來說,是一件為難的事情,所以她才想要個洗衣機。
洗衣機是大件,買倒是簡單,就是太難運了,電器又金貴,在路上撞撞容易壞,壞了在汶市也沒多少人會修,所以汶市這邊還沒什麼小販折騰家電生意。
不過這對逐月來說太簡單了,上回找聞晨要了專用的車廂,火車站有幾節車廂是她專用的,運個洗衣機對彆人來說很艱難,但對她來說輕輕鬆鬆。
幾人笑嗬嗬把話題帶過,又聊到彆的上麵,唯有潘春花眼光閃爍,劉綺麗有個好爹,家裡有個廠子,沒想到她這兩個朋友也是深藏不露的。
一個是三四百的洗衣機,說買就買,一個是琢磨不透,說幫忙就不含糊,好像就跟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的雲淡風輕。
幾人從百貨大樓出來,把汶市逛了一個小半,雖然手表沒有買成,但是也給楊老師買了兩份新的被套床單,還有碗筷盆桶,這個是汶市出嫁必須要有的嫁妝。
逐月當初嫁給周良,喬母就沒有準備,甚至連新衣裳都沒給她做一件,隻有佟大姑看不下去,從家裡擠出點餘錢給她添了兩個新熱水瓶,讓她不至於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