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劉綺麗嘴角翹起來,看上相當高興的樣子。
“你談對象了?”逐月一想,雖然這手表是在百貨大樓買的,可價格也不便宜,八十塊錢能是一個工人兩個月工資呢,除了男朋友,還有什麼朋友能這麼舍得。
“還不算,不過也快了。”劉綺麗臉微紅,她和楊老師性格截然相反,在談戀愛這事上,比楊老師灑脫多了。
“誰啊,我認識嗎?”逐月張大嘴巴,半晌才哈哈大笑,抓著劉綺麗追問。
“你不認識,是鋼廠一個技術員,叫潘建斌,你最近不是老去鋼廠和外國人大交道嗎,剛好可以替我查看查看。”
劉綺麗大大方方的點頭。
“可以,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男人,能摘的咱們織布廠一枝花。”逐月哈哈一笑,說起對象的事情,又讓她想起一個人,忍不住問道:“對了,孔慶池呢,他最近還有在糾纏你嗎?”
提到孔慶池這個名字,劉綺麗臉一黑,哼哼著說道:“你可彆提這人了,你都不曉得他有多無恥。”
“怎麼了?”
“自從上次你在廠門口把他趕走,他怕廠裡的工人打他,是消停了一段時間,不過這人狗改不了吃屎,居然像個流氓一樣,悄悄跟蹤我。”
劉綺麗嘴角抽了一下,又回憶起了那種惡心的感覺,忍不住抱著手臂搓了搓,驅散身上的雞皮疙瘩。
“他本質就是流氓,你沒事吧?”逐月愕然,隨即緊張起來,生怕孔慶池對劉綺麗做什麼不要臉的事情。
“當然沒事,不然我還能站在這兒?”劉綺麗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才壓低聲音對逐月說道。
“我都不知道汶市怎麼有這種不要臉的男人,都到這一步了,還假裝可憐想求我複合,我早看透這種卑鄙小人,怎麼可能答應,結果這個賤男人惱羞成怒,居然衝上來想對我耍流氓。”
逐月瞪大眼,心裡嚇了一咯噔,那種耍流氓啊。
“你彆緊張,我肯定不會讓他得逞啊。”劉綺麗擺手,反倒是安慰上逐月了:“當時我就給了他一板磚,給他開了瓢。”
逐月鬆了口氣,叮囑道:“嚇死我了,你以後還是小心點,千萬彆一個人走小道。”
“我又不怕他,我現在隨身都帶塊板磚,他再敢動歪心思,我給他腦漿都打出來。”劉綺麗撇嘴,抖了抖她的挎包,沉甸甸的,一看就是放了家夥,她漬漬兩聲道。
“你說這種賤男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以為壞了我清白我就得嫁給他?蠢不蠢啊。”
“他不是蠢,他是單純的壞。”逐月歎氣。
原先織布廠是國營單位,孔慶池在織布廠上班,是在工部掛了名兒的,織布廠倒閉的原因與他脫不開關係,檔案裡肯定被重重記了一筆,但凡是國營廠就能查到他的底細。
至於汶市這邊的私營廠,就那麼幾個,除了逐月的製衣廠,其餘全是國營轉的私營,誰知道他的底細,可以說在汶市,孔慶池的前途都被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