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沒說是什麼忙,我怎麼幫。”逐月撇嘴,歪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抵著下巴,顯得不是很高興。
這就是鬆口,聞晨心裡暗笑,並不意外,他和逐月之間雖然看上去好像一有事就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可實際上一年下來,他倆關係其實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有些忙不出於利益,也願意伸個援手。
起碼算的上是交心的朋友吧,聞晨漫不經心的想,嘴上不急不緩。
“我最近響應上頭的號召,推行一個關北陂縣的一對一幫扶計劃,這計劃的主要內容也比較簡單,就是促進汶市各企業積極與陂縣個體戶合作,帶動他們發展經濟,實現脫貧致富。”
有點意思,這種做法很有C國特色,逐月能理解,高看了聞晨一眼,這可是利民的好事。
她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手下的企業和陂縣個體戶合作,幫助他們發展?不過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手下就兩個產業,一個餐飲,一個服裝,那個都和陂縣搭不上邊。”
逐月摸了摸下巴,繼續道:“餐飲我就不用說了,那是快餐店,小本經營的,你也不指望我去收他們一倉庫的洋芋吧,我沒那麼大消耗,撇開這個不談,再說服裝一塊,我是中間代加工的,隻進成品布料,我記得陂縣是不產布料的吧,他們倒是有少數產染色原料的,隻是我不需要,幫不上他們。”
“我知道,和陂縣經濟合作的單位我已經安排好了,找你的事情,是這個計劃的另一個企劃。”聞晨擺手,讓逐月稍安勿躁。
“我們的對口幫扶計劃也不單單是針對陂縣,還有陂縣周圍的一些落後農村。”
“願聞其詳。”逐月點頭,眼裡出現若有所思。
“你去過陂縣周遭嗎?”聞晨問。
逐月搖頭,關北那一塊,她前世去過,是去旅遊的,她去的時候那邊已經發展不錯,是個古城,但她現在這具身體,卻是從小到大都沒出過省。
不過目前的關北,還和後世的繁華有些差距,聽說目前那一片全是砂石地。
地廣,土質卻極差,能種的農作物極其有限,那一塊又偏遠,地裡產不出糧食,也不是工業重區,是出了名的窮困,聽說到了現在,那一塊餓死人還是常態。
聞晨用兩個字給逐月形容,很窮。
“在經濟開放前,汶市算不上什麼繁華的城市,你也是從鄉下出來的,知道鄉下的日子很苦,可是我到關北的農村考察,才發現哪裡的環境比汶市周遭的農村差十倍還不止。”
聞晨搖頭,眼中是實實在的感傷:“大片的沙石地,一整風過去黃沙能蓋一臉,本地老鄉的房子,破破舊舊,用家徒四壁形容完全不為過,生下的孩子多,可到最後能長大成人的沒幾個,孩子沒條件讀書,沒文化沒出路,就跟著大人種洋芋,然後又成了他們父輩那一代,一代一代窮苦,像個輪回。”
逐月在的時代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時代了,但那時候C國也有著貧困的地方,逐月在上大學的時候曾和朋友去貧困地區支教過,完全能理解聞晨的描述。
“沒有人願意陷在貧苦裡,他們很聰明也很勤奮,可他們需要改變的機會。”聞晨眼中有不易察覺的炙熱,慢慢敘述道。
“一對一幫扶計劃就是這樣用的,汶市的企業對接陂縣的經濟,我們讓專家去叫他們種植適合哪兒的農作物,讓汶市的有需要的企業去購買他們的洋芋,染色材料,帶動他們的生產,讓他們的經濟發展成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