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花已經回過味兒來了,她披頭散發的尖叫:“等等,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喬逐月害我,是喬逐月害我!!”
“呸,還在胡說八道,我們進來時這屋子就你們兩個,衣裳丟了一地,臭不要臉,我都要吐出來了!”
誰現在還聽的見潘春花的辯解,人人都恨不得要掐死他們,特彆是三車間的人,對著兩人又踢又打,這時候大家都有種集體榮譽感,個人立功是大家的榮耀,一人犯錯,是大家的恥辱,他們三車間的人搞這種事情,他們在廠裡都抬不起頭。
想想以後一有人提起三車間,勢必會問是不是那個搞兄妹亂倫的車間,丟死人了。
這件事情鬨得不小,又是趕在廠裡下工的時候,兩人一路被拖到廠門口,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連老領導都驚動了。
次日逐月再去廠裡,沿路入耳的都是這件事,聽李小梅和她八卦,說昨天潘建斌和潘春花被憤怒而興奮的工友們折騰了兩個小時,要不是老領導出麵,工人們還準備架起台子搞批鬥會。
今天潘建斌和潘春花都沒來上班,對外說是暫且停職,具體是個什麼處理方法,還要等上頭的人商量。
李小梅跟逐月直搖頭,撇嘴說這兩人在廠裡的名聲算是毀完了,以後在汶市估計也待不下去,至於先前潘建斌和逐月的流言,本來大家就半信半疑,在這件事之後更沒人信,甚至無人再提起。
潘建斌和潘春花的事情傳得鋼廠人人皆知,而鋼廠是汶市最大的廠子,工人最多,又隨著工人們把這當樂子,傳的好些人都知道了,甚至有些小報還把這事寫上了報紙,影響極差。
上頭領導商量了兩天,給潘建斌和潘春花做出了開除處理,兩人一被開除,他們所住的鋼廠宿舍和窩棚房也被回收。
一夜之間,潘建斌和潘春花沒了工作,潘家人沒了落腳之處,他們的事情人儘皆知,一家人跟過街老鼠一樣,走到哪兒都被指指點點,幾乎要崩潰,在精神和生活的雙重打擊下,一家人卷著鋪蓋灰溜溜的想離開汶市。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不知道是誰給廠裡寫了舉報信,捅出了潘建斌和潘春花倒賣鋼廠鋼材的事情,被憤怒的廠領導告到警局,兩人沒登上火車,就被警察逮住,送到牢裡度過他們往後的五年時間。
至於潘家的其他人,到廠裡撒潑鬨了幾次,惹得廠領導不厭其煩,找了街道辦,把這一家子找理由遣返回鄉下了。
逐月對後續沒怎麼關心,隻知道潘建斌兄妹得到該有的懲罰就行,而隨著潘建斌的醜聞事件結束,劉綺麗也圓滿的結束了自己第一次出差,帶著大批原料從天廣市回來了。
劉綺麗這邊回來,逐月還思考著要怎麼跟她說潘建斌的事情,誰想劉綺麗的消息還挺靈通,不等逐月找,她自個跑到了青磚小院,抱著逐月大哭了一場。
一是哭自己遇人不淑,她跟潘建斌處對象是真喜歡對方,誰想他是這麼個人渣。
二是悔恨自己眼瞎,每次都看人不準,劉綺麗自己已經打聽到潘建斌糾纏逐月的事情,對潘建斌是又是恨又是怕,要是潘建斌這個混蛋對逐月做的不該做的,她得後悔一輩子,畢竟是因為自己,潘建斌才認識逐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