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安靜。
陳正信目光在文海濤跟李玉芝之間來回掃過,突然嗤笑一聲:“怎麼,怎麼不說話了?是覺得老夫剛才講的分析離譜,還是有哪些不足之處?”
“沒關係,你們為教中前來調查,老夫也不倚老賣老,有什麼問題大家可以擺到明麵上談。”
“陳長老,您說笑了。”
文海濤立在原地不動,李玉芝連忙出來打圓場。
“我跟師兄二人,問這麼細也是想為了教中多儘一份心力。茲事體大,這畢竟涉及到管長老,而且他還是教中老人。”
“不過您這邊也調查詳備,我們也沒有調查出新的情況,那就按您此前呈交的情況如實再上報一次就好了,這件事也算徹底有個了結。”
“是麼?”陳正信眉眼一挑,玩味的看向文海濤,“你覺得呢?”
“我覺得....陳長老已經調查詳儘,可以定論了。”文海濤嗓音低沉。
這老東西擺明了跟他針鋒相對,現在找他問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可是這件事裡麵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起碼他們真的碰上了三個傻子,站在那讓他們施加奴印。
可這種事...誰會信啊!
見文海濤服軟,陳正信負手踱步,聲音不疾不徐:“一件已經水落石出的事,偏偏折騰來折騰去。自以為到了金丹境就能高人一等,到了老夫這還想拿教派的名義壓我。”
“你們畢竟太年輕,被人當刀使的時候跑的比誰都快,可就是記不住兔死狗烹這個道理,旁人的因果你們未必沾的起。”
文海濤垂著頭,拳頭暗自攥緊。
陳正信抬起手臂,搭在了他肩膀上,語氣悠然道:“凡事多想想,沒什麼本事隻琢磨著站隊、抱大腿、給人賣命,有那個時間不如多花在修煉上提高一下自己的境界。”
“這件案子的原委已經沒人有意見,完全可以皆大歡喜。當然,你們可以堅持自己的原則,繼續去查老夫的錯處。”
“不過你們彆怪我沒提醒,將來調查出現偏差你們可是要負責的,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了...多謝陳長老提點...”文海濤悶聲道。
“嗬,那你們自便,我就不送了。”
陳正信一甩袍袖,轉身離去。
文海濤死死咬著牙關,腮幫子亂顫,顯然已經氣極。
李玉芝見狀忙去拉他:“師兄,咱們走吧,這件事已經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走...先回教。”
李玉芝無奈一歎,跟隨文海濤離去。
二人自點星礦場一路朝著幻海教方向飛去。
飛至半途,文海濤突然在半空停住,仰頭向天怒罵:“草!陳正信這個混蛋!!”
李玉芝嚇了一跳,趕忙回頭看了一眼:“師兄,你在胡說什麼,他好歹也是門中有名的長老。”
文海濤一肚子鬼火,怒道:“他媽的...這個王八蛋!以為咱們是彆人指派來故意給他找茬的,還給我講什麼大道理,狗屁!”
“這件事這麼多詭異之處,怎麼就那麼圓滿?一結束就所有證據都擺在麵前!不願意查,他就是什麼事都不想沾,什麼責任都不願意擔!”
“可是確實沒什麼可查的了,師兄算了吧,你越想越偏激,這對修行無益。”李玉芝安慰道。
“什麼叫沒什麼可查的!那礦洞裡的事怎麼解釋?!戰鬥過的殘痕還有血跡...分明說明有鬼!那三個新加入教內的散修要真是咱們抓的礦奴那就麻煩大了!”文海濤激動道。
“往小了說,隻是你我的麻煩。往大了說,那是整個幻海教的麻煩。他們什麼背景會從穿心森林出現,那可是門內重地!”
“可是事已至此,你還想怎麼辦。”李玉芝心中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