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二人同時歎了口氣:“閣下叫步驚雲?敢問從何而來,是何門何派?”
許山側趴著,腦中瘋狂思考著對策,分析現況。
表情疲憊道:“不,我是林陽...”
“林陽?”其中一人趕忙追問,“可是剛才在鬼藤林的真言教的林陽?”
“嗬嗬,正是。”
二人同時眼現狐疑之色,一時倒不急於上前攻擊了。
他說他叫林陽,他又換臉了?
如果這是他本貌,真言教的人不可能不認識。
而且以剛才他展現的實力不可能沒有發現真言教的人在場。
可性格上來說也不太像啊。
鬼藤林裡那個林陽,慫的
一比,這個明明勇到不行。
“你既是林陽,為何又稱自己為步驚雲,真言教的人剛才也在,你又為何不求助?”
許山再次嘗試起身。
這次終於成功了。
單膝跪在地上,氣喘籲籲,看著兩人道:“這很難想通麼?”
“我身有重寶又在古修墓中取了一份傳承,就算自己人也絕不可信。我那師兄風自在,佛口蛇心,笑裡藏刀。如若找他們求助也不過是出了狼窩又入虎口,還不如當眾丟了寶貝,把人引走。”
“可我沒想到...柳承天有你們兩個奴顏婢色,俯首帖耳的手下,連重寶都不放在眼裡。是我失策了。如果沒有你們,我已經殺了柳承天離開此地了。”
奴顏婢色,俯首帖耳?
這兩個侮辱性極強的詞語一出,立刻引得二人大為不悅。
修士個性都很強,更何況金丹修士,哪能容得了這麼侮辱?
保護柳承天也隻是遵守教主之命,出於責任。
再加上幻海教規矩森嚴,等級分明。
惹了上級根本沒有一點好果子吃。
要不是因為這兩點,誰他媽願意幫著柳承天這個鳥人。
平時傲的要死,指著自己的天運神通,橫行無忌。
今天真碰上硬茬子了,哭著求饒,就差讓人打的尿褲子了。
對這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色,人奴顏婢色,俯首帖耳?
去他媽的吧!
許山偷瞄著兩人的表現,口裡忽然發出暢快大笑。
兩人一時愣在原地,不明其意。
遠處的柳承天聽到這暢快的笑聲,當即對二人開口嗬令:“龔驁!季也!你們兩個怎麼他媽還跟他聊上了!快殺了他,等什麼呢?”
二人聞言,眉頭再次蹙起,沒有動作。
隻是靜靜看著許山大笑。
灰蒙蒙的天空下,許山孤獨的身影就慘淡的跪在漆黑坑地狂笑著。
笑著笑著聲音漸小,看向身前兩人的目光透出深深的絕望。
靜了頃刻,許山仰頭發出一聲悲壯大吼,聲音中滿是無奈痛苦。
隨著吼聲回蕩,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在許山眼角滑落。
許山哭聲陣陣,撕心裂肺,肩膀不斷聳動著,直到啜泣出聲。
“嗬嗬,天運...天命!!我林陽拚搏一生,日夜苦修不輟!到最後竟然比不過一個幸運的人!”
“我到底修的什麼道,煉的什麼法!”
血箭術運轉,兩行血淚從許山眼角流下。
許山悲慟聲大作,傳到柳承天耳中,發出了一陣嗤笑:“這個廢物竟然嚇哭了?!”
“龔驁、季也,你們兩個趕快動手,彆在那杵著!”
龔、季二人一動不動,拳頭空握,心中長歎慨然不已。
林陽所言所感,他們也懂。
甚至深有共鳴。
天下修士,有幾人不是這樣,但幸運者寥寥。
縱然耗儘心血,也難敵對方萬一。
常在柳承天身邊,更是對此深有感觸。
天道不公...天道從來都不公。
兩人矗立原地,等著許山哭完,季也方才開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許山帶著滿臉不甘,從地上抽出長刀,橫在麵前!
刀身有意無意,微微顫抖晃動著。
原本準備動手的龔驁、季也二人忽然臉色大變。
龔驁厲聲問道:“你這把刀從何而來!”
“要殺便殺!拿我做樂子有意思嗎!”許山怒問。
“我沒有拿你做樂子的意思,隻是這把刀很重要,你從何處得來的?”季也緊追著問道。
這把刀....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