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眼裡噙著淚花,嘴角掛著笑容。
此刻心中無恨,無怒...隻有幸福。
人生難得一知已,周遭看客雖然眾多,但是心係自已的人絕不在少數。
生而為人,無謂境界,無謂實力...他已經獲得了極大成功,收獲了極大滿足。
如果這份成功能有至親見證...那他的人生將是徹底圓滿。
不過張彪說的對,自已真的是太過自私,錯過了太多人,傷害了太多人....
許山抽了下鼻子,抹去獨眼的模糊,最終用飽含歉意的目光看向葉清璧跟祈淩霜的方向,也不管對方是否能看見,仍舊輕聲開口:“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
“師姐,他在看我們兩個。”祈淩霜扭頭看向葉清璧,“他是在跟我們說話麼?”
葉清璧抬手挽起鬢邊青絲,遙望許山。
“沒關係...活下來。”
“師姐你...”祈淩霜不可置信的望向葉清璧。
葉清璧嘴唇翕動:“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大局為重,先糊弄著吧。”
“看見了嗎?她愛我。”許山左眼滾出熱淚。
“愛你?我看像是糊弄你。”緣劫兩生花毫不顧忌的發出嗤笑,“那可是兩個女人,你跟哪個表白呢?你們仨一共見過幾麵?隔了多少年?你乾了什麼事心裡真是沒有點數。你心裡是喜歡著兩個女人,翻來覆去的想...可你乾那些爛事人家能想你麼?少感動自已了,自作多情。”
“你說你能窺探我的記憶...但實際上這項能力十分有限對吧?”許山忽然岔開話題道,“窺探一個人的記憶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耗費的力量也應該非同一般,而且也應該很容易被我察覺。”
“我最強盛的時期,你應該沒有能力,更沒有這種勇氣。而你一路與我同衰,窺探記憶的難度也在加大,流逝的力量也會被我感知...如果我沒猜,你應該隻有幾次機會曾經粗略窺探過我的記憶,趁我情緒失控,醉酒不備。”
“嗬...不錯,依你的經驗跟才智能猜出這一點並不意外。可你現在說這個...”
“其實我說這個隻想告訴你一個道理。”許山笑著,甚至情不自禁張開了口說話,“你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更不是人,隻是簡單粗略的看過彆人記憶其實仍舊什麼都不懂。你不懂男女之間的愛情,更不懂兄弟之間的感情...雖不是血脈相連,但可以超越血脈,甚至令一個人蛻變。”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愛一個人也並不需要見太多麵....她愛我,這毫無疑問,我許山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嘁!你那是兩情麼?”
“三個人的愛情可以更穩定,不過我想你是不會懂的。”
.....
“三個人真的可以更穩定麼?”
“他到底在跟誰說話?”
“跟誰說話不知道,我看他剛才好像看的是葉宮主那邊...啊這...真是三個人啊。”
麵對或詭異、或戲謔的目光投來。
祈淩霜滿麵通紅,轉身加速離開甲板。
葉清璧泰然自若,隻不過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攥的徹底變白。
.....
“花。”
“你叫誰呢?”
“我叫你呢,你那名字太拗口了。”許山揚手指向四方,豪情萬丈,“你看見了麼...這麼多人都愛我,都盼著我迎來成功,這是你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哼,多少人都是來看熱鬨的,你不必在這拱火。”
“你說的沒錯,許多人都是來看熱鬨的。但人一生有幾個愛自已的人就足矣了,可你連一個都沒有。”許山心聲不停,“你就是桌上的盆景,彆人看得上你拿起來玩玩,看不上你隨手丟到一旁。不,你不是盆景,你就是純小醜,看人拉屎看人撒尿,我把手紙摳漏了全抹你身上了。”
“你以為你自已很神,其實彆人都把你當毒藥,都把你當災劫,屍體裡長出來的東西就沒有不晦氣的。當初逆法帝尊那麼瞧不上我,罵我自甘墮落,原來也都是因為你在我體內。”
“我從來沒想過,世界上有這麼惹人嫌,又這麼自戀的東西。現在你這麼一個自戀又討人嫌的寄生蟲跟我探討愛情探討愛,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還口口聲聲喊著什麼自由啊,命運啊,太招笑了!你是我這輩子看過最極品的笑話。”
“嗬嗬,罷了,我已經調整好心情了,決一死戰吧!”
說罷,許山盤膝而坐,雙手合掌!
全身死氣開始加速散溢。
“許山,我操你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