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語氣這般親近,可被叫住的謝遺風卻愣了下,他轉頭看向走到桌前的漢子,仔細端詳片刻,才遲疑道:“陳大哥?”
陳大哥也沒在意他的遲疑,笑道:“對,這一彆兩年,謝兄弟也是長大了啊,剛才險些?沒認出來。”
謝遺風的語氣也顯得輕鬆愉悅起來,他笑著說:“陳大哥也沉穩許多。”
兩人閒聊一會,陳大哥便在桌旁坐下,在謝遺風的誘導下,滔滔不絕的講著這兩年江湖上發生的事情,待問道來此地的緣由,他歎了口?氣,神色憤慨。
“前些?日子,據說武林盟主練功走火入魔,身受重傷。這消息不知怎麼泄露了出去,被魔教的人知道了,他們派了人刺殺武盟主,索性武盟主的兒子發現的及時,將魔教趕了過去,卻也受了重傷,不治身亡。”他說道魔教,眼裡便是極為厭惡的情緒,說到武盟主,卻又是可惜可歎,“武盟主慘失愛子,自?己卻也受了重傷,不得動用武力,因此便召集江湖上有意鏟除魔教的認識齊聚武林盟主府,共商除魔大計。”
“我此行便是要去這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賈琴意立刻將這個詞放在心裡反複琢磨。現世許多武俠作品中,江湖中影響最大的盛會恐怕便是武林大會,召開的原因,方式多種多樣?,但?有一點是不容置疑的,這是一個江湖新人出名的最佳舞台,也是能令整個江湖記住謝遺風的最好機會。
恐怕之前直接去溟邪教的計劃要打倒了,賈琴意想?著,便再一次確認:“你說的魔教,便是溟邪教嗎。”
那張大哥看不出這俊美?男人的實力,又見?謝遺風對他敬重有加,心知這恐怕是前輩,聽他問話連忙答道:“是,正是溟邪教。”
這是個好機會。不僅僅賈琴意這般想?,連謝遺風的腦子裡都蹦出這句話。兩個人單槍匹馬的上山,他的確能殺了慕子棲,但?卻無力撼動溟邪教這個龐然?大物,但?倘若會是整個江湖去攻打溟邪教,結果恐怕就?不一定了。
想?到此時,便抬頭去看賈琴意。謝遺風深知自?己這個師傅的身份必不一般,在人多繁華之處必要帶上
鬥笠遮住麵目。武林大會人多眼雜,不知對方會不會答應去。
但?賈琴意的眼中寫滿了興趣,明擺著也是想?去看看,便放下了心,對張大哥道:“聽您這麼一說,我心裡也對著武林大會有了興趣,不知張大哥可否帶著小弟同去見?識見?識。”
那張大哥笑道:“這有何難,武林盟主府便在寅城,不過五六日的時間,二位跟著我走便是。”
賈琴意笑道:“那邊有勞張兄了。”
言罷,三人用了飯,去街上買了些?乾糧之類的必需品,賈謝二人便調轉馬頭,跟著張大哥向那武林盟主府而去。
原身雖是深入簡出,但?畢竟能力高強,也曾去江湖上闖蕩過一段時間,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賈琴意索性從最開始便遮著臉,張大哥雖不解他的行為,五六日下來也是熟悉了。
三人一路奔波,總算在大會開始前夕到了寅城城外。因還是下午,張大哥告知他們武林盟主府的位置以及入場的時間,便與他們辭彆自?尋住處去了。賈琴意帶著謝遺風連找了三四家客棧都沒有了空位,可見?這寅城的武林大會會是何等火爆,而謝遺風在這裡一戰出名又有多大的好處。
當晚兩人隻在一處小客棧擠了一間單人房睡下,次日清晨便早早的起身前往武林大會。
大街上熙熙攘攘,來往的具是江湖人,召開武林大會的地方更是人滿為患。因大會除了內場需要有請帖才能進入,外場是不設門檻的,賈謝二人進了府中便隨著仆人的指示去了外場。
這裡的江湖人士不少?,之間也不乏曾有過摩擦的,但?礙於身在武林盟主的地盤,隻能暫且將仇怨壓下。他們在此等到近午時,內場的房間才打開,武盟主以及幾個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麵色凝重的走了出來。
“諸位請靜靜。我武硯將諸位聚集在此處的原因,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武某遭魔教小人偷襲,痛失獨子,這是一個悲劇。卻並不是唯一一個悲劇。今年來,魔教的行動愈加囂張,江湖上屠殺之事屢見?不鮮,武某不能再放任他們濫殺無辜!”這位武盟主的身體果真不好,說了不會便是麵色蒼白?,他停了一會,環視場下,各門各
派的弟子整齊安靜的站在前方,後?方的江湖散人們也仔細的聽著,他提了口?氣,道,“魔教早前的幾名少?教主如今相互廝殺的隻剩兩名,為了爭奪教主之位,魔教內部爭鬥正是猛烈的時候,此時正是進攻魔教,徹底鏟除溟邪教這個毒瘤的好時機。不知諸位英雄,可願一同出征魔教!”
場下頓時一片應聲,每個人臉上都掩不住的興奮。謝遺風看了看周圍,也隨著叫了兩聲,卻聽到了他家師傅的低語。
“這樣?不行。”
“什麼不行?”謝遺風好奇的問道。
賈琴意道:“你且看,昆侖劍派,武安宗,玲瓏門……這些?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門派,他們的能力相差無幾,倘若真的聯合起來必能打贏溟邪教。但?正因為是大派,誰都不服誰,除非有個令所有人都承認的領導者將他們統領起來,否則分散的門派是打不過溟邪教的。”
“不是有武盟主嗎?”謝遺風仔細的聽著,提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