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天上十光年之我是大佬我怕誰(二)(1 / 2)

夢與錄 鼻涕眼鏡 10548 字 5個月前

在這一百年裡,許多事情變了,羊山島從原來的光禿禿變成現在的巨木參天、鬱鬱蔥蔥。同時也有很多人消失了,比如包括釣魚佬在內的那一群曾看見過那個男人一斧頭劈碎礁石的人。

不變的是那個男人還沒變。

這天是晴朗的一天,羊山島的海灘上有一個人在曬太陽。

他渾身赤裸,隻穿著一條黑色的三角內褲,就這麼平躺在沙灘上。

曬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他就站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核聚變激發的初始能量已充能完畢。”走到海邊,這還沒停,還在繼續走,一直往海的深處走去,直到海水剛好沒過了他的頭頂。

在男人下水後過了大概一分鐘,他周圍的海水突然劇烈地沸騰起來,大大的氣泡不斷地從海下冒出來,沸騰的時間很多短,隻過了十秒,海麵又恢複平靜了,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但海麵上飄著還在冒著熱氣的魚說明著這片區域的海水剛剛確實沸騰過。

男人從海下走了上來,身上也同樣地冒著熱氣,隻見他摸著胸口說:“超輕量氘氘聚變反應堆,還真讓人吃驚啊,這一百年來我已經重複了這一過程一百次了,無論是第一次,還是這一次都還是這麼地令人心潮澎湃啊!”

男人說完這句話後,也剛好走上了海灘,他回過頭,看著這一片一望無際地大海,繼續說:“氘氘聚變反應中的原料就是氘,它是氫的其中一種同位素,廣泛儲存在海洋裡,其比例在天然氫中占六千七百分之一,由此可算出每立方水中有三十三克氘,而一升海水中的氘都用來發生核聚變反應的話那麼就能釋放出相當於燃燒三百升左右汽油的能量。”

說完,男人朝低下頭,看著自己那張和一百年前一模一樣的臉在水裡的倒影,然後抬起頭,望著天空,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而天球上海水有一百三十六億億噸,那我真的就是與天同壽了。”

“哈哈哈哈!”男人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大步地朝森林中走去,開始了這一天的“工作”。

說是工作,其實就是在地上挖挖找找,有時候挖到一條蚯蚓,就會跟著它、模仿它身體扭動的姿勢,一直爬到夜晚;若是碰到螞蟻,則蹲在一旁,觀察它們的行動軌跡,一看就是一整天;若是遇到一隻蜣螂,也就是屎殼郎,那他就會一腳把它正在推的糞球踩扁,然後再給它一坨新的糞便,觀察它如何再滾一顆比它身體還大的糞球,這一看又是好幾天。

總的來說,他的工作就是不斷地觀察,不斷地實踐,不斷地“再認識”早已存在他的腦子裡的全人類的書籍,持續地貫徹著“格物致知”的精神,不斷地獲取“新”的知識,在經過一百年不斷地“博萬物而知千理”後,他成為了全世界知識量最豐富的人,畢竟沒有人能在一百年中不斷地學習。

看到這裡,有人可能就要問了,看一整天就算了,居然還能連續看個好幾天?他還是人嗎?

難道他不睡覺的嗎?不用吃東西嗎?

對,他不可以睡覺,也可以不用吃東西,他也可以不是人,但這句話裡麵有個“可以”,那麼這就不是定死的,他可以睡覺,也可以吃東西,也可以有人類的七情六欲。這是他在接受身體機械化改造時提出的要求,保留人性。

他從海灘上走進了森林裡,抬頭向天上望去,鬱鬱蔥蔥的巨樹遮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同時也擋住了天空的廣闊。

隻見他微微俯下身子,雙腿彎曲,然後猛然伸直,整個人就如一枚導彈向上飛去。

這一跳,起碼有十幾米高,但這還不夠,想要看到無邊的天空就得接著往上。

上衝的趨勢慢慢減弱,於是他就往旁邊的樹乾上踩了一腳,在得到這一反衝的力後,他又往上跳了好幾米,就這樣反複跳了幾次後,他終於來到這棵巨樹的頂端。

他站在樹頂,放眼望向四周,左邊就是魔都,還是和昨天差不多,一片平和。

但再過兩小時十二分,這份平靜就要被打斷了。他接著看向右邊,海與天的相接處,一團模糊的黑雲正在形成。

這是今年的第二號台風“符號”,對於身處南方的絕大多數的人來說,特彆是沿海地區,台風就意味著假期,停課、停工、停產,整個城市都在等待假期,哦不,是台風的襲擊。

台風是一個充滿了不確定性的熱帶氣旋,天象台一般隻能給出一個大概的台風行徑,並警告沿途的城市和地區注意防範,所以有時候台風來了,也不會吹多大的風,下多大的雨,甚至來到你麵前,突然就拐了一個彎,拍拍屁股往彆的方向走了。

這台風或許沒什麼吧?走,出去玩。

上個星期不是剛走了一個嗎?怎麼又來一個。

台風?不是已經走了嗎?

那是上星期的事了。

哦,這樣啊。

小台風,怕什麼?

……

魔都的大部分人們對於新聞上報道的台風表現出了不以為然的傲然氣概,但站在樹上的人卻不這麼認為,對於台風的精確預測是需要海量的數據的,風場、溫度、濕度、台風的內核結構等因素都會或多或少地影響台風的強度和路徑,而且上述的這些還不是某個大範圍內的數據,而是要精確到每百平米的數據,這樣才能把誤差減少到百分之一以下。

要是數據精確到百平米的精度,如此廣闊的海洋,將會產生何等大的工作量與數據,這可想而知,世界上怕是沒有一個國家能做到。

沒有國家能做到,但不代表沒有人能做到,他就是一個舉全世界之力而創造出“保險人”,而這個“保險人”,正是這位站在樹上的人——斧頭幫幫主,代號大佬。

大佬,一個“保險人”,並不是說他是一個賣保險或是買保險的人,而是全世界,具體來說是全人類的最後的保險。

核泄漏、溫室效應、氣候反常、戰爭、不知從何而來的病毒和能源危機等等這些因造成的果,果反過來促進因,或是催生出了新的因,因和果又相互作用的影響已經逐漸變得漸越來越危險了,而且現在發覺已是為此已晚了。

再這樣下去,人類就不知道會被“哪一根稻草”給壓死了。

在一百多年前的某一天,一個隻有金國、木國、水國、火國和土國這五個國家參與的會議在大平洋中的某個不知名小島上召開了。

這個會議的設施很簡陋,隻有一張圓桌、十一把椅子還有一塊巨大的黑板。

“會議開始,請就坐。”一道毫無感情的電子音響起,仿佛是從四麵八方而來。

話音剛結束沒多久,圓桌旁的十把椅子都被拉開了,被拉開的椅子馬上有人坐了上去,隻有一把還沒有人坐。

“下麵請史密斯博士介紹他的計劃。”電子音繼續說。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戴著金絲眼鏡的白人男性從一旁走來,他是金國的人,他走到黑板旁,拿起粉筆在上麵寫了一串英文,thearkplan,翻譯過來就是方舟計劃。

“we‘regoingtomimioah‘sArkandbuildashipthatfeeditself……”這個男人開始說,一邊在黑板上寫寫畫畫。

過了一個小時,男人停下來手中的粉筆,對著圓桌上的十個人說:“thatisall,thankyou.”說完,他就從黑板旁走下來,拉開了圓桌上唯一一把還沒有人坐的椅子坐了上去。

待這人坐上去沒多久,其餘十位圓桌上的人紛紛離開了桌子,桌子上隻剩下那位博士還在座位上。

幾個小時後,這個博士像是接收到了什麼信息,突然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黑板旁,把寫滿了整個黑板的粉筆都擦掉了。

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天,到了第二天,還是這個會議室,還是這個圓桌,還是這塊黑板還是這十個人,隻不過最後一個落座的人換了,換成了另一個人。

還是和昨天一樣的流程,一個人像老師一樣在黑板上寫著,下麵坐著十個人像學生一般在聽著,上完課後,學生走了,老師就把黑板給擦了。

這個會議持續了十天,每天都有一個計劃,十天就有十個計劃被提出來,但都沒能通過。

“方舟計劃”被pass。

“帶這麼多人,保不齊哪個人就泄露了計劃,說不定計劃泄露的那一天,也就是世界毀滅的那一天。”

“逆轉生態”把重汙染的工業都關了,這也被pass了,這已經不是停工就能解決的問題了,而且一停工,曠工的人變多了,社會也會隨之混亂起來。

“月球基地”以現在的技術來說根本住不了整個天球的人,而且也沒有那種可以“危險”到要每天發射成百上千的火箭送人去月球的危機,地球還是一片平靜,大多數人都還是過著“還可以,就這麼過著吧”的日子,要是真每天發射一百艘火箭,人們看著天上時不時就劃過的火流星,心裡的恐慌也會隨著火箭升高而變大。

“人口減半”計劃,這個就更彆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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