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我天天來這裡也不全是因為在這裡能美美地睡個小覺,大部分都是因為你,我喜歡你。”老人對男人說。
“我也是,我也喜歡你。”男人對老人說。
老人聽了,把剛剛睜開的眼睛閉上,然後嘟起嘴,慢慢地靠近男人。
男人也閉上了眼睛,也嘟起了嘴,也慢慢地靠近了老人。
然後我就醒了。
現在的時間是4:15,距離上一次醒來已經過了剛好一個小時半,剛好是一個完整的九十分鐘睡眠周期。
我又一次感受了一下膀胱的壓力,稍微有那麼一絲絲,感覺不去廁所也行,倒是屁股裡好像有大便在蠕動,給我一種拿棍子輕輕在戳的感覺,但僅憑這樣是無法讓我從床上起來去廁所的。
於是我又睡了。
(三)
也許是忽視了身體的信號,也有可能是一晚上醒來的次數太多了,還有可能是真的碰上鬼了,總之,我碰上鬼壓床了。
在意識到鬼壓床前,我還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我來到了學校,來到了一間教室裡。
教室裡隻有我和一個位置在角落,正趴在課桌上睡覺的人。
現在已經是放學時間了,而我是今天的值日生,所以我正在拖地。
同時,我拖地的動作幅度十分輕柔,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值日而不用力地隨便拖拖完事,而是因為在我的潛意識中,我感覺到正趴著睡覺的人很危險,能不吵醒他就儘量不要吵醒他。
其實今天的值日生除了我還有另一個,她去廁所那邊洗拖把了。
我正這樣想著,突然,她就回來了。
她明明是去洗拖把的,可怎麼回來的時候拖把不見,本應該拿著拖把的手此時卻拿著一柄比她人還高兩個頭的長柄鐮刀,還是通體黑色,像極了死神在收割人性命時拿的那把。
該不會真是那把吧……
我莫名地這樣想。
她走進來了,一步步朝我靠近,也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鐮刀,在來到離我還有幾步的距離時,她猛地把鐮刀往下一劃。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在這之前就跑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在鐮刀下落時往旁邊躲開,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刀朝我的脖子割來。
刀落下了,但在碰到我脖子的一瞬間變成了一個信封。
信封自然傷不了我分毫,而且這個信封在碰到我的脖子後還向後彈去,接著如落葉般在空中一搖一擺地往地上落去。
而就在這時,我似乎變成了那個信封,隨著信封的左右搖擺而搖擺。
不過我的人卻還是站在原地。
換句話說,我的靈魂像是被信封吸走了,而肉體卻在看著信封,看著自己的靈魂正慢慢地往地上掉落。
我明明站著不動,卻感覺我的身體在左右搖晃。
這種撕裂感讓我的大腦一下變得很沉重,或是說昏沉,感覺整個人也跟著信一同往地上掉去一樣。
信掉在了地上,此時我腦中的昏沉感也達到了最沉,於是我的身體往後一倒.
不過,我的身體沒有碰到地麵,不是被人扶住了而掉不下去,而是一直在掉,一直有往下掉的失重感,但一直沒碰到地麵。
按理說,這種失重感會讓我一下從夢中醒來,但沒有,於是我才突然意識到了我在做夢。
從現在的感覺來看,還是一個噩夢,而且我的身體還動不了,即便我想動也不行,看來還是一個加上了鬼壓床的噩夢。
在意識到這些後,我對自己說,“醒來,快醒來。”
在這樣喊了幾遍後,我醒了。
我看了看時間,4:35,才過了二十分鐘我就醒了。
不過這也正常,誰讓我做了個鬼壓床的噩夢,還真碰上鬼了呢。
但這次醒後我沒有馬上再睡,而是從床上起來直奔廁所,因為隻是才剛醒,肚子裡的便意便比尿意還快地湧動起來,像是肚子裡有人拿棍子把大便往外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