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許新文才被一通電話拉出了畫室。
畢業聚餐也沒有搞得太過大張旗鼓,一共就來了二十幾個人,還不到整個班級的一半人數。
聚餐選在一家做老菜的飯店,租了個宴會廳,擺了兩張大圓桌,基本上在學校的同班同學都來了。
許新文看了一圈,沒看見蘇瀛。
小仙女現在應該沒臉出來見人。
倒是徐茜,他看見坐在了趙辛旁邊。
主要是老趙這段時間一改之前頹廢的形象,做起事來相當靠譜,再加上性格比較圓潤,跟同學間的接洽做的不錯,讓不少人另眼相看。
而且老趙一直聽許新文的話,自從那天吃飯回來,每天雷打不動給徐茜發消息,現在也是初見成效。
兩個人現在應該還處於剛開始的試探期,彼此之間的小交流還不少。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表現的非常高興,班長帶頭回憶起大學生活的點點滴滴,就連郭有為也被拉來打趣。
老郭曾經也是油畫專業的,算是許新文他們的學長,平時跟大家混在一起,也喜歡自稱為哥,放得很開。
倒是每年參加每屆學生的畢業聚餐,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學生即將走入社會,讓老郭感慨萬千。
大家也紛紛是把自己這幾年經曆過最難忘的事情翻出來講,有快樂的,也有悲傷的,一個人,一杯酒,一個小故事,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許新文作為最近班級裡話題度最高的人物,自然也被大家津津樂道。
“新文,你之前去工地刮大白,真的是去找尋靈感啦?”
班長打趣道。
許新文裝作一臉茫然,回答道:
“咱也不知道啊,我就填了個專業,推薦哪兒就去哪兒唄。”
這番話也引得大家一片哄笑。
大家都知道學美術苦,學完美術過的更苦。
所以畢業之後去工地刮大白,也是美術人的一種自嘲。
也有人說:“新文現在跟我們不一樣啦,又是大網紅,又被沈爸爸賞識,以後可不得了啊,能不能把兄弟們給忘了啊?”
這番話倒是沒什麼惡意,純屬大家最後聚在一起起哄,許新文也是一杯酒下肚,開始吐苦水:
“你們找工作的找工作,出國的出國,都走了,就留我一人在郭哥手底下混口飯吃呐!”
“新文,給大家講兩句吧。”
老郭提議道:“你也是咱們班裡第一個,真正走入藝術家行列的人,給大家講講自己的經驗,鼓勵鼓勵在場其他正在努力的同學。”
許新文心想是我靠係統吃飯的,也就當網紅有點經驗,可是網紅這條路也沒法複製給你們啊。
但看著大家都朝自己投來殷切的視線,他也就不再端著,端起酒杯,起身說道:
“經驗倒是沒什麼可以給大家傳授的,咱們都是一個老師教的,誰也不比誰差多少,但祝福的話倒是還有兩句。”
他琢磨了一下,說出了自己上輩子在畢業聚餐說過的話: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
“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
聚會臨近結束的時候,許新文去了趟洗手間,一個陌生的號碼給他打來電話。
“喂?”
“新文,我是程心。”
程警官?
“喂,程警官找我有什麼事?”
他問道。
“是這樣,我們濱海警方最近準備做一期普法的宣傳直播,還請了我們濱海當地最有名的律師,現在缺一位嘉賓,我就想問問,看你有沒有時間?”
哦,原來是拉我充人氣的。
許新文恍然。
於是他問道:“大概什麼時候?”
“這周的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