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尤靖遠最後一句說:“還有,彆太慣著她了,她最近有點兒得意忘形了都。”
豈止得意忘形,甚至有點兒無法無天了。
陸季行頓了片刻,抿唇笑了:“也就在我這兒了,她要在我麵前還繃著,我才該反思了。”
那神情裡,隱約還帶了幾分得意,看得尤靖遠很想罵一句“沃草?”,什麼毛病!
一個有病,一個有藥係列。
天生一對。
真好。
省得禍害彆人。
尤靖遠帶著對這世界的懷疑對人生的重新思索和對價值觀的再次定義,一臉深沉地走了。
……
陸季行這會兒也心事重重起來。
想了很多,其實還是愧疚的。他陪她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尤嘉其實很喜歡他,那種喜歡滿到溢出來,還在不停地往外冒,她不知道怎麼表達,就不斷地說,不斷地鬨他,他感受得到,所以從來不覺得煩。
尤靖遠起初害怕他對尤嘉不上心,提著拳頭警告他不要欺負尤嘉。他說:“雖然我也覺得我妹有點兒缺心眼,但到底是你主動招惹她,你要對她不好,我要你好看。”
到後來,尤靖遠說得最多的是:“你彆老慣她!”
有時候還會教導尤嘉,凡事適可而止,不要得寸進尺。
但其實尤靖遠又怎麼明白,對於他來說,樂在其中這四個字。
–
無論希望時間過得再多慢,還是要離開的。
尤嘉拖著行李站在安檢口跟陸季行揮手說再見的時候,心口酸澀得都快把眼淚逼出來了。
很輕地說,“阿季,我走啦!”
陸季行抬手,拇指擦過她的臉,固定在她耳後,四指扣在她脖子上,低頭拿額頭碰了碰她腦袋,嗓音深沉,“到家打電話給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路上注意安全,記住沒?”
“哦。”尤嘉突然有點兒想笑。
“哦你個頭,到底記住沒?”
尤嘉終於笑出了聲,摘了他的口罩,踮腳親了他唇角,又飛快把他口罩戴上了,帶著一點兒大庭觀眾之下染指良家婦男的愉悅感,終於心情上揚了那麼一點,拖著行李箱飛快溜了。
“哆嗦鬼,你以後有閨女一定會被嫌棄死的。”
過安檢的時候,回頭看,陸季行還在原地,衝她抬了下下巴,拳頭砸了下胸口。
尤嘉忍不住眉開眼笑。
……
這夜,陸季行發了一條無比裝逼又非主流的動態。
他說:我想把世界捧過去放在她腳下,我想站在山巔對眾生說她是我的,我愛她,愛到緘默,愛到瘋魔。她隻是笑了一笑,而我心都要化在這一池春水裡了。如果是她,這十方紅塵,萬裡河山,都覆滅,又如何?
劇裡的一段台詞。
但他覺得很貼合他現下的心境。
當然粉絲一片酸倒牙的“哎喲喂”,也是很喜慶了。
“哎喲喂,我就裝作這是一條單純的台詞分享博好了。”
“哎喲喂,瞧瞧我哥這一池春水蕩漾的。”
“哎喲喂,公開了就是不一樣。”
“哎喲喂,我哥他竟然是這樣的我哥。”
“破壞隊形,我都快不認識哎喲喂了,哎喲喂,瞧瞧這是多麼優秀的粉絲。”
“哎喲喂。”
“哎喲喂,組團去偷阿季嫂,有人要約嗎?”
“哎喲喂,樓上你怎麼如此優秀,算我一個。”
“哎喲喂,我也要去偷阿季嫂。”
“哎喲喂,你們這麼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