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上, 寶貝們被嘉賓們帶著單獨待在沒有爸媽的地方。
導演為了節目效果, 會跟嘉賓要求, 讓他們和小朋友聊天, 儘量引導他們聊一點兒爸爸媽媽的事。
但導演大概是沒帶過孩子,不懂得離開爸媽的寶貝們, 是聽都不能聽見爸媽兩個字的。
剛一有人試圖開口問,剛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爆發了,一個小姑娘嘴角一撇,悲從中來,“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她一哭, 其他小朋友也哭,連環效應, 那效果簡直炸裂, 幾個嘉賓自己都還是個半大孩子, 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又是哄又是逗,好半天都控製不住局麵。
相比之下, 還是陸季行家的三小隻最淡定, 畢竟他們三個身邊都有熟悉的人,而且因為尤嘉在醫院比較忙,陸季行有時候拍戲也好幾個月不見人, 對於他們來說, 爸媽不在身邊也沒那麼不可接受。
逸之還教訓憫之,“憫之乖, 哭就不漂亮了,知道嗎?”
遙之哄憫之過來的時候塞給她一根棒棒糖,她這會兒還沒舔完,牛奶棒棒糖濃鬱甜膩的味道在舌尖上裹了厚厚一層,憫之覺得甜得整個人都飄飄的,她並沒有想哭的感覺,隻是覺得小朋友們哭得莫名其妙。
——從小到大,對憫之來說,如果乖是一種本能,那附帶的功能就是萬分強大的適應能力和隨遇而安的心態。
對她來說,看不見爸爸媽媽,頂多隻是有些難過和失落罷了,也僅此而已。
她有很多很多的愛和關心,滿得都要溢出來了。
這些寵愛帶給她的,是無比豁達的心境。
當然,用一種通俗的說法,叫做沒心沒肺。
負責帶他們的是一個小姐姐,名字很奇特,叫上官蠑,約摸十六七歲,有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笑起來眼角的淚痣特彆明顯,清純中透著幾分渺遠的風塵味兒,當然,三小隻是做不出這樣的評價的,這評價是《上古諸神考》的導演給的評價,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和陸季行合作過,那時候,遙之和逸之還是個受精卵,上官蠑也才十歲左右。
尤嘉去劇組的時候,她全程都在。
她記得很清楚,尤嘉和陸季行在劇組狹路相逢的那一瞬,她就站在不遠處的廊柱下,記不住台詞,一邊掐自己手心,一邊跺腳,歪頭的時候,尤嘉和陸季行堪堪迎麵碰上。
那時候陸老師身邊有很多人,導演製片啊浩浩蕩蕩一大堆,本來在討論台本的修改問題,卻因為陸季行突然頓了腳而齊齊收聲。
一個個順著陸季行的目光看過去。
麵前站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年紀不大,眼神靈動,一顰一笑都透著股不諳世事的少女的純真和明媚,記得她的,也隻記得她是跟資方代表一起過來的,但沒什麼架子,來這邊兒似乎也隻是因公徇私來玩一玩,無傷大雅,也沒人在意,況且劇組一天流動人員百來個,忙得腳不沾地,哪會關注一個小姑娘,雖然漂亮,但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鍋子見怪不怪。
但這會兒,一個個好奇地看著她。
她大概是沒料到這場麵,一時怔在那裡。
陸季行忽然很淺地笑了下,歪頭跟身邊人介紹:“我太太。”
邊兒上一個個震驚得跟什麼似的。
從上官蠑的角度看,能清晰地看到尤嘉的耳朵尖在陽光下顯出一種透粉色,她害羞了。
本來很隨性的一個姑娘,突然拘謹起來,生硬地跟人打招呼問好,偏偏陸季行身邊都是社交老油條,慣會調侃打趣,一人一句,隻說陸老師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動作還挺快,說陸老師這麼難搞的人,問尤嘉怎麼把人搞定的,尤嘉鬨了個大紅臉,陸季行一把把人攥住了,微微往身後護著,麵上仍溫和地笑:“哪是她搞定我,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定她,你們彆逗她了,她臉皮子薄的跟什麼似的。”
一群人嘻嘻哈哈又笑鬨兩句,調侃他怎麼這麼緊張,最後體貼地結伴走了,讓兩個人先說會兒話。
人走了,尤嘉先拍了他一巴掌,又是惱又是羞又是怒地怪他:“你早知道我在這兒,你都不提醒我?”
陸季行便勾著她的下巴,很壞地笑著,仿佛一隻謀算得逞的老狐狸,“你自己笨,還怪我?”
尤嘉生氣了,又是踩他腳又是踹他小腿,然而力量懸殊,最後被陸季行鉗著兩隻手拖走了。她氣鼓鼓地在後麵哼他,陸季行回頭衝她笑,曲指刮她鼻子,說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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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鬨我收拾你了啊!
上官蠑看著,突然就覺得,好羨慕。
她出生在很糟糕的家庭,生活的混亂和窒息感讓她早熟且厭倦,大概相由心生,她長了一張厭世臉,看人的時候總帶著幾分冰冷和疏離,尚且稚嫩清純的長相,讓她身上融合出一種詭異的氣質,倒是也獨特,所以海選的時候,導演一下子看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