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眼金鵬一路披星戴月、追風逐電,一天過後,倫敦城的輪廓映入眼簾。
快到城門的時候,金陽示意阿倫降落下來。
將金鵬收到了美杜莎徽章裡,金陽一步一步向著城門走去。
踩著腳下黑黝黝的瀝青路麵,金陽有一點時空錯亂的感覺,仿佛仍然置身於現代大都市之中。而眼前的三十米高的雄偉城牆,以及城門口來來往往的各族比蒙,又時刻提醒著金陽,這是比蒙王國的西南行省主城——倫敦城。
不同於王城沙巴克的路麵是由石板鋪設,倫敦城的瀝青路麵取自於西南行省落日大沼澤的特產。
廣闊無邊的落日大沼澤裡遍布著數百個大大小小的瀝青湖泊,大則數百裡,小則數十裡,有半流質的,也有常年凝結的,凝結的湖麵足以承受俄勒芬巨象武士的體重。
多瑙大荒原缺少石頭,比蒙就利用大沼澤裡的瀝青進行鋪路和建設城牆,雖然不如石板堅固,但好在原料充足,隨時修補。
街上的比蒙民眾看到金陽身上的金色祭祀袍和美杜莎徽章,紛紛行禮,金陽也不時點頭揮手致意。
進了城門,繁華的景象迎麵撲來。不同於王國北方比蒙建築的豪邁粗曠,倫敦城處處是古色古香的大理石雕塑,唯美而藝術,這是王國中最具優雅氣質的斯邁天鵝人特有的名片。
從西北行省飛出去的“祭祀神話”是倫敦城的驕傲,每一位倫敦比蒙對普拉蒂尼都不陌生。
正直、謙卑、憐憫、公正......這一連串形容騎士的詞彙仿佛是為普拉蒂尼量身打造的。
從小接受“智慧啟蒙”的普拉蒂尼以祭祀的身份走遍了西北行省的每一寸土地。
為牧民摩頂祝福、為弱小伸張正義、為傷者醫治病痛、為軍人撫慰心靈......普拉蒂尼十數年如一日宣揚薩滿教義,播灑戰神榮光。
數千裡的阻隔,使得王都發生的種種事情都沒來得及傳到西南行省,這裡的群眾自然也不了解普拉蒂尼在神廟的火刑架上走了一遭。
金陽就這樣一步一步往前走著,高大宏偉的神廟映入了眼簾。
數百級的台階儘頭是十二根石柱撐起的巍峨神廟,神廟正門入口處是戰神坎帕斯的宏偉雕像,戰神雕象的身旁是兩尊花盞一樣的祭台,燃著熊熊的祭壇聖火。
在金陽拾級而上的時候,神廟大門也打開了,十位聖殿騎士分列兩側,四十幾位黑袍的權杖祭祀簇擁著一位絳紫色袍子的鴕鳥人急步而出。
神廟的信息傳播比底層靈通得多,西南神廟聽說了普拉蒂尼創造的簡愛戰歌被認定是淫褻戰歌,普拉蒂尼本人也將被送上火刑架的事情。算一算日子,普拉蒂尼應該已經死了,隻不過最終消息還沒傳過來,大家心底都還抱有一絲幻想。
結果幻想就這麼照進現實了,神廟高層們反而有點懵。他們還不知道普拉蒂尼成為了神曲薩滿,而紅衣大祭司尼揚斯上了火刑架的事情。這也沒辦法,各大行省距離動輒千裡,通信一般都是靠“飛鷹傳書”,飛鷹的速度和火眼金鵬自然沒得比,這個時候飛往各大神廟的信鷹還在路上呢。
金陽作為瀟灑的帥哥,也不會隨時將神曲薩滿的行頭套在身上。一般人還真頂不住豪豬一樣的李德衣冠和野性十足的米莎骷髏項鏈。
聽到城門衛兵報告普拉蒂尼回來了,祭祀們開心歸開心,心裡還有點忐忑,不知道普拉蒂尼是不是因為背叛了王國才脫險的。
這要是王城那邊問起來,是說沒見過祭祀神話呢,還是說沒見過祭祀神話呢。
看到一個個熟悉的麵孔,金陽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早安,克裡斯大人,諸位大人。”
維安大薩滿老鴕鳥克裡斯俯著胸口,彎腰回禮:“早安,普拉蒂尼大人。”身後一群祭祀們也都七嘴八舌地回應:“早安,普拉蒂尼大人!”“早安,導師大人!”“早安,我最敬愛的導師!”
不等眾人開口詢問,一道金色光環自金陽身上擴散開來,消失了一天的戰神光輝重新照耀在了西南神廟上。
看著廣場上回蕩著的蓮花狀金光投影,大家心底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神曲薩滿是戰神的地上使者,就算犯了再大的罪,也頂多是終身監禁,而不會是死刑。
身穿黑色祭祀袍的老模特勒布薅了薅下巴上的胡子,感慨了一句:“要是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近八千年來誕生的神曲薩滿也有兩千多個了,好像還沒有一個能達到戰爭祭祀等級的。五大神廟終於能同時籠罩在戰神光輝之下了。”
不怪老模特感慨,曆代神曲薩滿都是低階祭司出身,如果不是靠“歌唱衣冠”的雙倍歌力增幅,可能連一首完整的神曲戰歌都吟唱不出來,誰讓神曲是唯一一首不遵循完整吟唱就能自動獲得對應的歌力規則呢。
就算是雙倍歌力增幅,很多神曲薩滿每用一次還會透支歌力,直接後果就是對身體造成嚴重損害。
這就導致了絕大多數低階祭祀成為神曲薩滿後的壽命不會超過五年,這個職業又被祭祀們私底下稱之為“短命詛咒”。
現在還不是三百年後元素潮汐低迷的時代,整個比蒙王國的權杖祭祀加起來差不多有三百人。
西南行省聚集了斯邁天鵝人何塞一係、天下霸唱家族、懂得部分龍語音節的模特一係三大天才祭祀傳承,擁有整整八十一位權杖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