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陸績、顧雍等人,都隱隱約約,有些捧著邢道榮的意思,更是覺得低人一頭。
少年心思,又不免有些衝動,這才如此說話。
當即與陸績道:“陸先生,隻是久聞邢將軍能耐,忍不住上來求個詞。”
“若是將軍眼下無有所得,自也不好為難人。”
不得不說。
這年頭的這些半大小子一個個的都挺是早熟的。
說起話來都是一套套的。
陸績聽得正要斥責,不想邢道榮起身道:“不忙,今日既然來了,那自然也得顯露一手。”
陸績聞言一愣,旋即大喜:“哦?不知子輿又有什麼佳作,可讓我也長長眼?”
邢道榮直接占據主動道:“不如,還是以這長江為題如何?”
陸績聽得忙不迭點頭道:“自然是好,隻是子輿前遭那首《臨江仙》如此厲害,這番不知能不能比的過那首詞的。”
《臨江仙》確實很厲害,普天之下寫這長江的,可能沒什麼還能比得過這首詞的了。
不過邢道榮想來,也不消每一首詞都如此炫目。
心頭想起當年也背過的一首詩詞,便一甩袖子,踱步來到眾人中間,環視一圈,才緩緩道:“長江萬裡白如練,淮山數點青如澱。江帆幾片疾如箭,山泉千尺飛如電。”
“晚雲都變露,新月初學扇,塞鴻一字來如線。”
說罷,見眾人正在細細品味其中詩詞中的感覺,不由道:“不知諸位可見過塞外風景?”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塞外之艱辛,非是江東能比,諸位...當要早日匡扶社稷,造福百姓才是。”
朱異本是詫異這邢道榮當真是一開口就是一首詞,但聽著聽著就不對味了。
江東可沒有什麼匡扶漢室的說法,邢道榮這一開口,就是來“勸降”來了。
隻是這可還不算完,卻見邢道榮上前幾步,直直看著自己道:“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建安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奸人異賊。”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說著,與朱異語重心長道:“少年郎...當用心與忠君報國,切不可拘泥一地,自以為便是天下社稷了。”
滿江紅!
原來邢道榮的殺招正是在此!
這一首愛國詩詞,直直撞擊在了那朱異的心頭。
當然了,邢道榮說的一句建安恥,更是把曹操迎天子的性質直接定性了!
建安這個年號,正是曹操始興屯田,將漢獻帝劫持到許昌的年份。
邢道榮如此安插在《滿江紅》裡頭,傳到天下,更是對曹操的名聲打擊,是雪上加霜了。
至於眼下,朱異已經完全傻住了。
一是被邢道榮這首《滿江紅》的氣勢,二是被其的才華!
這是人麼!
前頭一首詞倒是罷了,這一首《滿江紅》氣勢磅礴,真叫是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