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絕對誇張了。
從自己寫完到現在,總共也就幾個時辰啊。
就是用大喇叭傳,也得傳個好幾天吧。
這怎麼能傳遍整個荊州?
邢道榮心裡發懵,但看糜芳這臉色,興奮的樣子溢於言表。
當一個人感到興奮時,他的表情會變得異常活躍,眼睛炯炯有神,眉頭更眉飛色舞的。
眼下這糜芳就是這麼一個表情…
邢道榮見狀隻耐心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子方你快說明白些。”
卻聽糜芳道:“子與你在那船上所做的《滿江紅》,一出就被那些江東世家傳言了出去。”
“還特地遣人來荊州來報,如此咱才知道。”
“隻是這詩詞實在太厲害了,各個驚為天人,口口相傳,這就幾個時辰的功夫,咱們都知道子與你在那評鑒會上的大作了。”
邢道榮聽著糜芳的話,知道這廝還是誇張了。
便是口口相傳,也不可能這麼快啊!
心裡明白,絕對是這家夥自己聽了之後,有所震撼,才如此誇張。
笑了笑道:“這既然去了,不露一手如何能行?”
糜芳聽著感歎道:“子與啊,你這哪裡是露一手,簡直就是給咱們大長臉麵。”
說著上前一把拉住邢道榮道:“走走走,今日必須痛飲一番!”
說著忽然一頓,又提議道:“子與,你今天可彆藏著掖著了,對江東人露一手,對咱們…你也能露一手啊!”
糜芳
看來真是欣賞這《滿江紅》尤甚,逼著邢道榮都要再來幾首。
邢道榮無奈道:“子方,這總是忽有靈感,才得佳作,平白叫我信手捏來,這也多少有些為難我了。”
按理邢道榮這般說了,糜芳也不該勉強了才是。
沒想今天糜芳也有些著了魔了,隻拉著邢道榮道:“子與!咱們是不是兄弟!是兄弟,便小露一手又能如何?”
“要真是實在難得靈感,那兄弟也不會怪你,有什麼好扭捏的。”
和糜芳當兄弟,聽上去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但糜芳如此情真意切,那自己再拒絕就有些不給麵子了。
便終於是點了點頭。
糜芳見狀大喜,當日不及回江陵,便在公安一地,設宴款待。
是夜,繁星點點,銀河橫貫天際,便如人所言的“星漢燦爛“之景。
酒過三巡,糜芳早忍不住,便叫邢道榮來首詩詞。
邢道榮連《滿江紅》都抄了,那其他的也不客氣了。
當即假裝推脫不過,便站起端著酒樽,環視眾人,直一副準備要裝逼的樣子。
眾人一看邢道榮這狀態,各個翹首以盼。
便聽邢道榮呼道:“君不見,長江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
將進酒!
邢道榮真是不要臉,直接搬出了稍微修改版本的《將進酒》!
此詞一出,全場鴉雀無聲,一個個眼神呆滯,宛如見文曲星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