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確實很謹慎。
但斥候傳來的消息,卻讓他有種自己不該如此謹慎的感覺。
“將軍!”
“那邢道榮簡直欺人太甚!”
“這還大搖大擺的沿江而巡,分明就是覺著咱們不會再襲他!”
“既然他覺得咱們不敢,咱們偏偏就要殺他!”
“將軍,這回給我多些水軍,吾一定拿了他!”
牛金得了消息,自覺雪恥機會就在眼前,自然朝著曹仁連連請戰。
不會曹仁卻始終覺得心神不寧。
那邢道榮是這麼大意的人麼?
幾次交手,那廝五一不是算無遺策,怎麼這番這麼大意?
心頭這麼想著,曹仁索性也直說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邢道榮行軍打仗,素來軍法,今如此托大,到底為何?”
那牛金道:“依末將之見,隻怕是他心頭不滿啊!”
哦?
曹仁聽牛金提出了個新見解,頓時來了興致,卻轉頭問道:“快說來,那邢道榮為何心頭不滿。”
牛金拱手應道:“聞說此番邢道榮來此,未帶軍馬,連其自家所部親兵,都留在成都。”
“如此來了荊州,定然在關羽之下。”
“你看他日日隻帶幾人巡江,隻怕也是做給那關羽來看。”
“那關羽與邢道榮,又都是劉備的龍將,相互之間,總也要分個高低。”
“我看就是如此,那邢道榮才如此做派。”
這話似乎是說服了曹仁了。
竟也是跟著牛金這思路道:“據聞關羽為人孤傲,邢道榮如此名聲在外,風頭都蓋過了他,說不得真有不和。”
文聘一看,曹仁與牛金似乎還挺篤定這事,連忙又勸:“此終究是咱們猜測,當不得真。”
曹仁點了點頭道:“自是如此,不過斥候所報總不會錯,眼看那邢道榮的確是孤身一人,自然不能放過他!”
“牛金,此番你帶一千人馬,二十人一艘快船,務必追上那廝,取他人頭來!”
二十人一艘快船,一千人就是五十艘快船。
樊城中留下的水軍,多都是當年劉表留下的水軍。
五十艘快船,其實已經算是不少了。
畢竟戰船與普通漁夫用的走舸不同,不是幾塊木板拚在一起就完事的。
造一艘戰船,少說也要七八日的功夫。
這五十艘戰船,那便是一年的產出了。
不過如此安排,能把江麵鎖住,防止邢道榮逃脫。
若是當真能拿住邢道榮,彆說五十艘快船了,就是把整個水寨的船都派出去,也是值得的。
而眼下,曹仁更是殺心已定。
“牛金、文聘,此番你二人共去,定要拿了那邢道榮!”
二將聽令,當下便往水寨而去。
…
次日,根據斥候來報的消息,兩人更引十來艘快船,追著邢道榮而去。
果然那些斥候情報絲毫不差,邢道榮依舊沿江而行,周圍並無兵馬照應。
二將大喜,頓時引兵殺去。
本以為邢道榮還會上岸奔走,不料這廝這回卻不走陸路,反走水道而去。
這叫牛金破口大罵,直說那邢道榮當真卑鄙!
本以為這次邢道榮還走岸口逃跑,牛金做好了準備,甚至連內甲都脫了,就想著能追上那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