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之前在調查“連環殺人案”的時候，聽說過加爾先生。
因為連環殺人案的被害人都是，或者曾經做過站街女郎，所以克萊恩在調查的同時，也對貝克蘭德的站街女郎行業有了一些了解。
幾乎所有的舞廳都將站街女郎當做賺錢的機器，根本不顧她們的死活。
這些站街女郎有買來的，有綁架來的，有魯恩以及北大陸各國的女性，有羅思德群島的女性，甚至南大陸的女性。
舞廳裡全是黑幫成員，防止這些“財產”逃走。
沒人敢去查這些舞廳，因為要查的話，總是會牽扯出一些大人物，查到最後也總是不了了之。
加爾先生是“楠木舞廳”的幕後老板，而“楠木舞廳”在站街女郎的行業中有些“特立獨行”，那裡除了維護秩序的打手，沒有人看管站街女郎。
因為到那裡的站街女郎都是被逼無奈，自願從事這個行業，“楠木舞廳”為她們提供了接客的房間，保障她們不會被黑幫或者警察勒索，生病了也會為她們找醫生。
站街女郎則需要交出五分之一的收入，來維持舞廳的運作。
當時克萊恩就對這位加爾先生印象深刻，感覺這位先生雖然經營的是灰色產業，卻還有最起碼的良心。
但他看到加爾的屬下曼蒂女士來東區“收人”，他懷疑這位先生，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友善？那些站街女郎真的是自願？
於是克萊恩問老科勒：“跟這位曼蒂女士離開的少女，還回來過麼？”
老科勒微微一愣：“沒聽說還回來過。”
克萊恩眉頭一皺。
老科勒卻繼續道：“我聽說，隻要某個站街女郎被某個大人物看中，他們一家人都會搬出東區，過上體麵人的生活，還沒聽說誰回來過。”
這到多少有點出乎克萊恩的預料，他有點沒太明白“楠木舞廳”做得到底是什麼“生意”？
“我聽朋友說起過這位加爾先生。”邁克這時候道：“這位加爾先生是位很有故事的人，據說他總是帶著一張銀色麵具，至今也沒人見過他的真正麵目。
“我還聽說曼蒂女士從東區物色幾名站街女郎後，會用幾個月甚至半年時間，教她們跳舞、繪畫、音樂、禮儀、文法等等。
“在文化和藝術的熏陶下，這些站街女郎將變得很優雅很有氣質，她們一般會招待一些一擲千金的大人物。
“有一些站街女郎在有了幾個固定的大顧客後，加爾先生會給她租一套豪華的彆墅，聘請管家和仆人，參加各種高端的舞會和交際場合，看上去就跟上流社會的女性一樣。
“據說這樣的站街女郎……不，不能叫站街女郎了，據說這樣的‘職業女性’最多一兩年就會攢下足夠的錢，她們有的會去其他城市生活，或者願意做某位大人物的情人。”
克萊恩又看了一眼那邊的曼蒂女士：這個操作聽起來很熟悉啊！
他內心的價值觀，讓他對這樣的“生意”很反感，但麵對東區這樣的情況，他又說不出什麼來。
老科勒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瞧啊，那個姑娘又看到希望了。”
克萊恩果然看到，那個十六七歲的站街女郎的緊張和忐忑消失不見，兩隻眼睛中出現了喜悅的神采。
他悲哀的意識到：在這個階級嚴重固化的世界，這好像是東區的女性唯一可以過上體麵的生活的途徑。
……
西區，亨利大街5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