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是真的?”
李至剛看到眼前的呂氏這一次震的幅度更大了,而且整個身體一直在微微的顫抖。
“是齊泰說的,他有一個同年是淮南府的同知。”
“師兄......”
呂氏的聲音裡明顯帶著一絲嬌媚,這讓李至剛神情一陣恍惚。
仿佛又看見了十八年前,自己在呂本府上讀書的時候,那個衝著自己撒嬌的少女。
“師妹......”李至剛的雙目有些濕潤,聲音哽咽,“有什麼吩咐你說。”
“派人盯緊了!”
呂氏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起來。
“我去安排。”李至剛說完,轉過身推開佛堂的大門走了出去。
看到李至剛走遠了,苑鸞這才走進佛堂。
她上前攙扶起呂氏,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娘娘,你何必如此呢?”
“好了,不必說了,我自有主張。”
呂氏重新跪坐在佛像前的蒲團上,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清冷。
苑鸞轉身走了出去,等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身後。
呂氏這才自言自語的說:“隻要能讓炆哥坐上那個位置,這算得了什麼,就算是養心殿那位......我也得豁出去。”
與此同時,淮安府大通客棧內,朱允熥的房門大敞著,他焦急的來回踱著步,時不時的向著門外張望。
突然,他遠遠的看見商振江的身影走來,連忙迎了上去,“怎麼樣,找到了嗎?”
商振江一臉的疲憊的神色,精疲力儘的說:“公子,我們的人全都撒出去了。
幾乎把淮南城翻了個底朝天,可還是沒看到雲公公的身影。”
朱允熥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搖晃著商振江的肩膀,“全找遍了嗎?有沒有去雲雨樓問問?”
商振江搖了搖頭,“公子,雲雨樓我們去了。
他們也派人找了一夜,聽說謝姑娘和張姑娘都親自帶人出去找了,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怎麼會,怎麼會......”朱允熥焦急的來回踱步,嘴裡不停的念叨,“整整一晚上了,雲奇能跑到哪裡去了?
他一定是遇到危險了,早知道我不應該派他出去的。”
商振江看著朱允熥焦急的神色,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他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一轉身,又走了出去。
朱允熥懊悔的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心裡無比的自責。
雲奇與他相處的一幕幕,雲奇為他擋住冷箭的場景,一次次的從他的腦子裡閃過。
朱允熥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
一想到雲奇可能遇到意外了,他的心裡就撕心裂肺的心疼,雙手雙腳冰涼,卻不停的出著冷汗。
朱允熥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此時的雲奇的處境確實非常艱難。
在一座陰暗的牢房裡,雲奇被吊在房梁上,雙目緊閉,似乎是暈過去了。
他身上滿是血淋淋的鞭痕,一看就是剛剛遭受過嚴刑拷打。
“啟稟僉......”一個手裡提著皮鞭的黑衣人剛要開口,他麵前那個雄壯的漢子一巴掌扇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