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山東布政使司左布政使盧友常,參見皇孫殿下,欽差大人!”
盧友常率先對著朱允熥躬身拜了下去,他身後的山東文武百官,也跟在他的身後躬身行禮。
“都平身吧,”朱允熥左手負在身後,右手虛扶,微笑著對在場的官員說:“孤此次受了皇爺爺的差遣,替他巡撫天下,賑濟災民,對地方多有驚擾,還望各位多多海涵。”
“臣等不敢,”盧友常連忙上前一步,對著朱允熥說道:“皇孫殿下能夠代天子巡狩,安撫地方,讓我等沐浴天恩,我山東三百六十萬百姓俱深感皇恩浩蕩......”
還沒等盧友常的客套話說完,突然,‘轟‘的一聲巨響,運河對岸的疊翠山上,冒起一股白煙。
“殿下小心!”還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李景雲已經飛身撲到了朱允熥的身上。
隨後,“轟.......轟......轟......”又是三聲巨響,運河中間激起了三片水花。
在場的官員這才反應過來,對麵的疊翠山有火炮轟向這裡。
跟在盧友常身後的山東都指揮使王德畢竟是軍旅中人,首先反應過來,他立刻大聲呼喊:“有賊人向這裡放跑,速來保護皇孫殿下的安全!”
聽到王德的喊話,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兵卒們將朱允熥團團圍住,手中舉著盾牌警惕的看著四周,文官們有的開始奔走呼號,有的則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轟......轟......轟.......’對麵又是三聲炮響,運河中間立刻激起三道水柱。
朱允熥艱難的將身上的李景雲推開,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笑說著:“不必驚慌。”
實際上他已經看出來了,對麵火炮的射程根本夠不到自己,想必這些賊人根本不懂火炮的原理,沒有測量的開炮基本上屬於耍流氓。
再加上這個時代使用的是實心彈,自己得多倒黴才能在這麼遠的距離被炮彈擊中啊。
“尹子劍、商振江,你二人速帶人去對麵,看看能不能抓住那些開炮的賊人,另外,儘量把炮帶回來!”
朱允熥鎮定自若的發號施令,尹子劍和商振江各帶了一隊人馬匆匆登船,準備到對岸緝拿刺客。
這邊朱允熥跟著盧友常擺駕前往山東布政使司衙門,商振江和尹子劍各帶著一隻沙船殺向對岸。
疊翠山半山腰的藥王亭前平地上,一群人抓耳撓腮的看著眼前三門碗口粗的銅旋風炮。
藥王亭內,一個身穿道袍,須發皆白的老道士端坐其中,正是前幾天齊王朱榑在密室內召見的道人冷焱。
他麵色鐵青的坐在亭子內,麵前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這個男子身材矮小,生的尖嘴猴腮,右邊的袖子裡空蕩蕩的彆在背後的腰帶裡。
“你不自稱是遼東衛所裡最好的炮手麼?這就是你的本事?”冷焱怒不可遏的對著麵前的男子低吼著。
“道爺,小的當年的確在遼東衛所放過炮,但當時放的是碗口銃,小的這條胳膊,就是當時炸膛沒的。
這種新式銅旋風炮,小的也是第一次用,沒想到這個炮看起來威風凜凜,真打起來也這麼不濟事。”
“唉......”冷焱歎了口氣,“看來這朱允熥還真是命數未儘啊。
也罷,對麵的錦衣衛馬上就要過來了,將那幾口銅旋風炮炸了,速速離去,帶著我給你們的銀子,到西北找個地方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