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遊不是絕情無心的人。
高姣姣完全可以拋下他離去,卻傻愣愣的背著他走了三天三夜。
這份心就算是石頭也能打動。
他騎著馬在汴梁城內狂奔,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
巡檢司衙門內的羅素聽見屬下的報告卻是頭疼不已。
心想這小子發什麼瘋。
現在都敢在京城內縱馬,改天還不得打自己。
“回頭把人請來住幾天。”
羅素癱倒在椅子,徹底擺爛,這巡檢司使一天也不想乾了。
這一天天不是國公的兒子鬨事就是侯爺的兒子打人,誰都惹不起。
他正想眯眼打個盹,就立馬有人闖了進來說道。
“大人不好了,秦府有十幾人在街上縱馬。”
羅素從椅子上滑落,一臉的震驚。
秦家今天是搞什麼?都吃錯藥發瘋了。
“你去打聽一下,我入宮一趟。”
羅素從地上扶著椅子起身,隻感覺一陣心累。
......
秦遊中午出的門,騎著馬狂奔兩個時辰也才見到天邊就像螞蟻一般的齊國使團車隊。
他咬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身上的傷口隱隱有撕開的痛覺。
頭頂太陽漸漸西斜。
他從中午追到了黃昏,終於看見了停在路邊的馬車。
一個身著素色羅裙,挽著發髻的鵝蛋臉女子站在馬車旁。
背後是臉色鐵青的陳倫和看戲的魏國禁軍。
秦遊放緩馬速,緩緩停在官道中央,神情歡喜的看向高姣姣。
夕陽就夾在二人之間。
微風拂動,田野間湧出金燦燦的麥浪。
高姣姣的側臉在夕陽下紅彤彤的,眼中藏不住的驚喜。
二人對視良久,各自一笑。
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開始轉動。
秦遊下馬牽著馬上前,輕聲笑道。
“走得這麼急,也不想著多玩幾天,我還想著帶你去福昭寺祈願,去平頂山放紙鳶,去汴梁河裡抓魚摸蝦,去逛廟會吃很多很多好吃的。”
高姣姣雙眼中的秦遊閃亮亮,正想開口答應,就被背後的陳倫打斷了思緒。
“秦公子還請自重,還嫌我家公主吃的苦不夠多嗎?”
“你誰啊?”秦遊挑眉。
陳倫聞言捏緊拳頭,想刀了這小子的心都有了。
他壓住心中的怒火,在高姣姣身邊說道:“公主,陛下病重,千萬不要耽擱回去的時間。”
高姣姣剛燃起的歡喜又被澆了一盆冷水。
她一臉歉意的望向秦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秦遊坦然笑道:“沒關係,下次一樣可以。”
“下次嗎?”
高姣姣垂眸,神色有些黯淡。
下一次又是什麼時候?
秦遊見狀,取下自己來時順手帶著來的袖箭,笑著遞到高姣姣麵前。
“這是我花了三年時間做的袖箭,一共兩件,這一件送給你,你拿去防身。”
陳倫和一群人吃瓜群眾瞪眼。
活久見。
見過送簪子送花送胭脂的,就沒見過送彆人袖箭的。
不愧是秦家大傻子。
然而高姣姣卻視若珍寶,雙手接住捂在胸口,雙眸含淚的看向秦遊,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那日聽你父親說你已經婚配,可是真的?”
秦遊愣神,皺眉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已經婚配了,誰家那麼不長眼,會看上我?”
高姣姣含淚噗嗤一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起,雙雙沉默不語。
良久,福祿壽帶著十幾個人來到秦遊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