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的天黑得很早,下午五點過後,天就以肉眼的速度變黑。
但江寧城內卻依舊熱鬨非凡。
今天是中秋佳節,是一年來少有的盛會。
趙德柱貼心地為秦遊和秦政準備了豐盛的飯菜,還準備了二人喜歡的月餅。
“不錯不錯,難得德柱還記得我喜歡五仁的。”
秦政咬了開一個月餅後,驚訝地說了一聲。
邊上的趙德柱恭敬地笑道:“我不僅記得太爺您喜歡五仁的,還記得公子喜歡鹹肉,大小姐喜歡鮮花的。”
“有心了,坐下一起吃吧!!”
秦遊笑著拍著趙德柱肩膀說道。
趙德柱受寵若驚,指著旁邊福祿壽他們那一桌說道:“禮不可廢,小人和九爺他們一桌就行。”
秦遊也沒有強求,他雖然不在乎這些禮節,但不代表他爺不在乎。
“來,陪我喝一杯。”
秦政示意秦遊坐下。
秦遊坐在秦政身邊。
爺孫倆喝起了小酒。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白崇熹白天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的按著秦遊給他的藥方配藥。
他雖然討厭秦遊,但一點也不質疑秦遊的醫術。
畢竟是神醫華雲峰的弟子,能學到神醫一半醫術已經足夠橫著走了。
而且秦遊所說那些症狀他都有。
他府上的管家拿著藥方詫異道:“老爺,這真能治病嗎?”
“少廢話,這是神醫弟子給的,你趕緊去照辦,明天我就要吃上。”
白崇熹不耐煩地搖著手。
管家見狀,急忙拱手離開。
白崇熹在書房踱步了幾個來回,站在門口喊道:“來人,叫胡周過來。”
沒多久,胡周就急匆匆的來到他的書房。
“大人,您叫我?”
胡周拱手問道。
白崇熹頷首,思索道:“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秦遊那小子一定是在金光寺查到了什麼才要江寧縣的黃冊和魚鱗冊。”
胡周是建康府的錄事參軍,執掌監察,是白崇熹的左右臂。
聽見這話,胡周當即就知道白崇熹有事要交代,便附耳過去低聲問道。
“大人想怎麼做?”
“帶人去耿保保那裡把東西都偷來銷毀。”
胡周皺眉,狠厲地抹著脖子說道:“不把秦遊......”
耿保保知道胡周的意思。
他連連搖頭,“那小子死了麻煩也不小,找個機會教訓一頓就行了。”
“行,我等會兒親自帶人去耿保保那裡!”
胡周大眼珠子滴溜溜轉動,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
白崇熹點頭。
胡周拱手轉身離開。
白崇熹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叫住胡周,“等等!!”
胡周回頭,隻見白崇熹皺著說道:“李由那裡也順手除掉,彆把事情在搞砸了。”
他點頭答應。
白崇熹揮手讓其下去。
等身邊沒人。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疏影晃動。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有些不安。
深夜。
胡周穿上夜行衣,帶著幾個人來到耿保保所在的豪宅圍牆外。
見門口禁軍守衛森嚴,他眉頭一蹙,當即給身邊的人說道:“讓那個傻子去放火,多放幾處。”
“是!!”
片刻後,耿府多處燃起大火。
“救火,快救火!!”
耿府內亂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