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土地廟。
廟裡破布帆在寒風中烈烈作響。
秦遊蹲在火邊用木棍挑著柴火。
火星在風中四濺。
外間抱柴回來的阿福還帶回來一人。
秦遊抬眼看向曾鞏,正想問話,對方就連打了四五六個噴嚏。
“你小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秦遊詫異地問道。
曾鞏凍得渾身哆嗦,鼻下掛著兩道透明的鼻涕。
聽見這話也是哆哆嗦嗦的拱手道:“我尾隨公子而來,就是想勸公子不要乾傷天害理的傻事。”
“呃......”
秦遊錯愕,疑惑道:“你一直跟著我?”
曾鞏湊到背風的地方蹲下,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到火邊取暖。
他哆哆嗦嗦地點頭,“從宮門就一直跟著。”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天這麼冷還跟著,死了怎麼辦!”
秦遊有些生氣,不是因為曾鞏跟蹤他,而是這小子穿這麼少還傻愣愣的一路跟著來。
他的聲音雖然嚴厲,但還是讓曾鞏心中一暖。
“我看公子抬人上車,便想來阻止公子。”
秦遊一頭黑線,問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有這功夫,給自己置辦一套冬裝不好嗎?”
曾鞏苦笑,“錢大部分我丟寄回了家,家裡的人比我更需要,而且冬天不冷,忍忍就到春天了。”
秦遊想開口罵他,但到嘴邊的話又滾了回去。
他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丟了過去。
“裡麵正好一貫錢,先借你,記得還我。”
曾鞏忙不迭的接過,有些手忙腳亂。
他將錢袋子雙手遞到秦遊麵前。
“這錢我不能要,公子還是拿回去吧!!”
“你小子沒病吧,我是借你的,不是白給,懂嗎!!”
秦遊真是要被曾鞏氣到了。
曾鞏搖頭,“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公子的借和白給有什麼區彆!”
秦遊氣得一把把錢袋奪了過來。
“你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曾鞏笑了笑,他看得出秦遊是出於好心,但秦遊已經幫了他很大的忙。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冷場。
曾鞏身體暖和了許多後,這才看著四周問道:“公子帶來的人都到哪去了,是不是都埋了?”
秦遊沒好氣道:“埋什麼埋,那邊不是隨著一個。”
他指著不遠處躺著的嶽鵬。
曾鞏順著秦遊的手看去,發現是嶽鵬,頓時就有些錯愕。
“秦公子和嶽公子不是朋友,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這個地方來。”
“我和他是朋友不假,但他天天上我家白吃白喝不給錢,帶他過來是要錢的。”
曾鞏打量著四周,嘴角抽搐,一臉尬笑道:“我還以為公子把人帶到這裡來處理掉。”
秦遊白了他一眼,“不愧是寫話本的,想象力的確豐富。”
曾鞏急忙擺手,“公子過謙了,公子的西行記我認為才是上佳之作。”
這話把秦遊給搞不會了。
要說曾鞏固執吧人家又會說好話糊弄人。
要說不固執吧又非要麵子。
“真搞不懂你這個人。”
秦遊搖著頭,接著問道:“你還沒吃東西吧。”
說完就扭頭對旁邊蹲著的阿福說道:“車裡還有些吃的,去拿過來。”
不多時。
曾鞏看著被架在火前烤著的烤鴨和燒雞,怔神地看向秦遊。
“秦公子,你們隨身還帶著這些東西?”
“這麼,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