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行營。
帳外寒光呼嘯。
帳內的人影隨著燭火晃動。
李尚義麵色陰沉地將手中韋州城劉遠知和常建德的求援信放下。
他也沒料到賞移口這樣易守難攻的關隘,魏軍不費一兵一卒半天不到就被攻了下來。
“韋州韋州!!”
他沉吟一聲,看著桌麵上擺放著的地圖。
地圖中,鳴沙、溥樂城、耀德城三處地方就像三顆釘子一樣在他的側翼虎視眈眈。
韋州就在溥樂臣、耀德城之下,有截斷魏軍糧道和牽製這兩處魏軍的作用。
這個地方一失,魏軍糧道將會直接貫通,他困死魏軍主力的計策也將付之東流。
他正想著對策的時候,他派出去的斥候來報。
“大帥,鳴沙、溥樂城、耀德城的魏軍動了,直奔韋州而去。”
這話讓李尚義眼前一亮,“好膽,本帥正想將他們一一鏟除,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出來。”
說罷,便站了起來,眸子陰狠地吩咐道:“來人,召集所有將領前來本帥帳內議事。”
“諾!!”
斥候應聲出去。
李尚義捋著花白的山羊胡須,目光灼灼地看著地圖上的韋州。
不出片刻。
夏國將領齊聚他的帥帳。
李尚義也不囉嗦,將韋州的求援信給眾人傳閱。
一群夏國將領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有人說道:“魏軍半天不到拿下了賞移口,這怎麼可能?”
不是他們不信,而是太離譜。
兩千魏軍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易守難攻的賞移口。
饒是作戰經驗豐富的他們,也覺得太假了。
“我看這是劉遠知給自己找的借口。”
“沒錯,賞移口乃大夏重要軍鎮,沒有十倍兵力根本不可能拿下!
劉遠知這個廢物明顯就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
......
李尚義神色陰鷙的看著群將抨擊劉遠知。
他扣著桌子,輕哼道:“此事暫時不去計較,現在鳴沙、溥樂城、耀德城的魏軍集結往韋州而去。
本帥叫爾等來不是聽你們討論劉遠知的罪行的。
現在爾等商議一下,該如何將這幾個地方的魏軍拔掉。”
群將當即沉寂下來,但有一人走到李尚義麵前抱拳道:“大帥,末將願帶三萬人馳援韋州,足以將這些魏軍全部抹除。”
此人自信滿滿,聲音高亢有力。
李尚義看著眼前這個中年人,此人是國舅梁盤,為人自負猖狂。
魏軍自入夏以來,兵甲之利讓夏軍吃儘了苦頭,短時間就殺到了西平府。
要不是齊國忽然撤兵,現在他就要在國都興慶府抵禦魏軍了。
現在往韋州集結的魏軍將近兩萬餘人。
他都不敢說自己三萬人就能滅掉兩萬魏軍。
梁盤此話實在是太過猖狂。
他搖頭拒絕,“不可,魏軍以逸待勞,三萬人恐難成效。”
梁盤大為不悅,他自跟著李尚義以來,就未獨自領兵作戰過。
現在他懷疑李尚義是在針對他。
李尚義看見梁旁臉上的不悅,不由得蹙眉。
上次他得知他的兒子是被自己人害死,且當時他被困在西平府孤立無援,正想投靠魏國以謀生路。
但皇帝把他兒子殺了給他報仇,他這才降而複叛。
事後,梁盤可沒少在皇帝麵前說他壞話。
“梁大人,不是本帥不同意,而是這支魏軍有利器傍身,三萬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