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值看著嶽鵬遞過來的餅子,皺緊了眉頭。
那餅子看著灰撲撲的,還有一股酸味,不管是視覺上還是味道上看著都不是很好吃的模樣。
嶽鵬看他沒接,陰陽怪氣地說道:“監軍大人不會是嫌棄了吧!!”
孫傳值看嶽鵬臉上的譏諷,頓時惱羞成怒,一把奪了過來,狠狠咬下,臉當即就露出了痛苦麵具。
他低估了手中這個餅子的堅硬程度,這一下差點沒把他的牙崩掉。
環顧四周,看嶽驍和秦遊他們卻吃得津津有味。
他將餅子放在桌上,不忿道:“這餅子如此難以下口,怎麼可能是人吃的。”
所有人臉色一沉。
嶽驍板著臉說道:“監軍這是何意?一會兒說吃太好是浪費,一會兒又說東西難以下口不是人吃的。
這裡是軍中,不是在家裡。
若你不是監軍,本將必然軍法處置。”
嶽鵬嗬嗬附和道:“就是,我們都能吃得下,憑什麼你就吃不下。”
“你......”
孫傳值看著嶽驍嶽鵬兄弟二人,咬牙拿起餅子咬了一小口。
他跟著秦遊他們吃了一會兒,實在是忍受不住,起身離開,跑到外麵嘔吐。
房內傳來眾人的笑聲。
這笑聲就像是無形的刀子一般紮進孫傳值的心。
他第一次感覺到武人的討厭。
他憤然回房,大書特書起來。
作為監軍,他有權利寫折子直接遞給皇帝。
這事他不吐不快。
他在寫奮筆疾書的時候。
宗申已經叫人把端下去的飯菜又熱了一下端了上來。
沒了孫傳值,飯桌上的氣氛十分熱烈。
眾人推杯換盞就到了半夜。
嶽驍帶來的一萬人亦是吃了一頓好的。
就像秦遊說的那樣。
一旦出關進入敵境,生死由命,這也是少數人最後一頓好的。
孫傳值還不知道,他這道折子就算送到皇帝那裡也會被無情地拿去燒掉,反而會在皇帝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翌日。
大軍出關。
秦遊看著孫傳值帶著自己的兩個伴當要上馬車,他上前攔下。
“關外不宜搭乘馬車。”
孫傳值挑眉,“我不坐馬車,我車裡的書怎麼辦?”
秦遊皺眉,“你還帶了書來??”
嶽鵬見狀走了過來,不悅道:“你可真是個人才,上戰場還要帶書。”
“學無止境,有什麼問題!!”
秦遊板著臉說道:“馬車和書都隻能放在雁門關,關外都是敵境,帶著這些東西隻是累贅。”
孫傳值挑眉不悅,“你一個小小的文書,是這麼對上官說話的?”
秦遊嗬嗬一笑,“我隻是善意地提醒!!”
說罷,便帶著阿福阿祿離開。
嶽鵬在孫傳值麵前嗤笑道:“監軍了不起啊!!”
說完,也是帶著金鐘金鼎離開。
“你們.....”
孫傳值氣得七竅生煙,惱怒地上了馬車。
最後嶽驍看見還有一輛馬車跟著隊伍,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他打馬扭頭攔住,不悅地說道:“孫監軍,出關後就是敵境,我等行軍時會走些小路,馬車不便通行,還請騎馬上路。”
孫傳值一臉不悅地掀開簾子,但也沒有反駁,隻是問道:“我車上的書怎麼辦?”
嶽驍錯愕,“誰打仗還帶書的??”
他真的是要被氣樂了。
戰場上瞬息萬變,這小子居然還有心思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