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
北方諸事皆通過影衛之手送到了汴梁皇帝的桌案上。
在殿下,恭恭敬敬地站著一個中年人。
皇帝看著手中的密信,不停地翻閱。
良久,他抬眼看向常績,開口問道:“金國上京城發生叛亂,你可知具體是因為什麼?”
常績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回陛下,據咱們在金國的探子說是金國皇帝受傷從而引起的叛亂。”
皇帝眼眸微眯,囑咐道:“查清楚是為什麼?”
“諾!!”常績應聲答應。
皇帝接著問道:“鄭國公現在如何了?”
“在秦遊的診治下,現在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常績這話讓皇帝心裡鬆了一口氣。
當時他得知嶽衡受傷垂危的時候可是嚇了一跳。
他擺了擺手。
常績見狀,拱手離開。
不多時,張讓便走了進來。
“陛下,時日不早了,該歇息了!!”
張讓看見皇帝單手撐著頭假寐,在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皇帝睜眼,指著桌案上的一摞折子,說道:“把這些彈劾秦遊的折子拿去燒了。”
說完便直起身子。
張讓瞅了一眼,低頭答應。
秦遊將左雲的煤礦以每年二十萬貫的價格租給自家商人的事傳到汴梁,這幾天都是言官彈劾的奏疏。
......
秦府。
秦政的書房。
秦方載幽怨地擠著眉頭說道:“爹,這幾天彈劾遊兒的言官每天都會來門口罵人,您老也不管管。”
“你管這些作甚。”
老爺子板著臉。
秦方載當即就慫了,嘟囔道:“這不是聽著煩人嘛!!”
秦政輕哼一聲,“你覺得煩就把人打走!!”
“哈!!”秦方載愣神,“我一個平民百姓打官吏,不是找死嗎??”
“知道還說!!人家愛咋說咋說,皇帝都沒說什麼,你管這些做什麼?”
秦政瞪眼,開口訓斥秦方載。
“得!!我閉嘴!”
秦方載雙眼一翻,靠在椅子後背上擺起了爛。
秦政隨即看向秦方昂,問道:“我聽說鄭國公受傷了,現在怎麼樣了?”
秦方昂拱手道:“下午內閣就收到了大同知府康弘業的奏疏,鄭國公在遊兒的治療下已經醒了。”
秦政頷首,“既然這樣,你們內閣是不是要調整一下幽雲地方的戰略了。”
“是的,金國已經在往這兩個地方增加了大量援軍。
所以內閣下午已經決定不再進攻檀州和薊州,決定再和金國使者談一下。”
秦方昂麵色平靜地開口,比以往沉穩了不少。
秦政起身,“你這戶部尚書的位置也是時候向皇帝請辭了。”
三兄弟抬頭看著秦政。
秦方昂點頭,“這個兒子知道。”
秦政嗯了一聲,轉身背著手離開了書房。
三兄弟起身相迎。
......
另一邊。
薊州城裡有一批女真士卒喬裝打扮趁夜色出城。
人數不多,僅有十幾人。
出城後,便脫掉身上的甲胄,換上的僧袍露出油光鋥亮的光頭出來。
“太子殿下之命,此去大同,務必活捉秦遊,若生變,可將秦遊斬殺。”
一個麵帶凶相的中年人低聲開口。
身邊的人齊齊答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