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遊和福祿壽三人如同被趕上刑場的囚犯一般,各自都得到了一把冰冷的鑿子和沉重的鐵錘。
在他們身後,是穿著衙役服、凶神惡煞般的監工,手中揮舞著鞭子,驅趕著他們前往那片開采石頭的工地。
采石場內,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百姓們忙碌地穿梭在石堆之間,他們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如此渺小。
而監工們則手持皮鞭,站在高處,宛如一群饑餓的禿鷲,等待著捕捉那些稍有懈怠的工人。
他們的鞭子在空中揮舞,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宣告著他們的權威。
秦遊和福祿壽三人看見此景,第一次有了當犯人的錯覺。
“公子,這群人把百姓當畜生一樣使喚,他們是這麼敢的啊!!”
阿福找了個機會在秦遊身邊低語了一聲。
驟然間。
一聲尖銳的呼嘯聲傳來。
啪!!
一聲脆響。
阿福的後背一道鞭影掠過,疼得他齜牙咧嘴,扭頭憤怒地看向那個揮舞鞭子的衙役。
他也算是殺人無數,那猙獰的麵孔和殺氣騰騰的眼神當即把衙役給震懾住。
秦遊拽住阿福,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
阿福收斂神色。
那衙役回過神來,卻感覺到了被侮辱,又揮動手中鞭子抽打在秦遊和阿福身上。
“不準說話,誰敢開口就打誰?”
他看著不忿的秦遊和阿福,囂張地舉著手裡的鞭子威脅。
秦遊忍了。
當天晚上,二人睡在一個破棚子裡,後背的火辣辣的疼。
阿祿湊了上來擔憂地低聲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秦遊搖頭,臉色陰沉。
阿福說道:“公子,要不咱們逃出去吧,用不著在這裡受罪!!”
秦遊當即抬手噓了一聲。
緊接著一個衙役從他們麵前走過。
等人走後,他輕哼道:“我就在這裡等著杭州知府和幾個衙門長官來把我接出去。”
二人聞言,都知道秦遊這是生氣了。
目的就是找麻煩。
阿福阿祿隨後也沒再提這話。
正當幾人睡下後。
杭州城內知州衙門後堂。
知州丘漣正在院子裡的小亭子裡踱步。
他早就接到了朝廷的文書,知道朝廷派了一個安撫使來兩浙路,算算時間差不多這幾日到。
這些天他派了大量的人在各個碼頭蹲守,依舊沒有安撫使的蹤跡,這讓他頓感心慌起來。
要是彆人,他大可不會這麼緊張,畢竟沒有錢搞不定的人。
但這次的安撫使是一個年紀不滿三十的年輕人,且背景十分不俗。
一直沒有消息,這讓他坐立難安。
這時,一個中年人急匆匆地走來。
“大人,轉運使佟大人來了。”
中年人的話讓丘漣心頭咯噔一下。
這位轉運使佟大人是兩浙路的二號人物。
這個時候過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快把人請進來。”
丘漣急忙開口。
不多時,一個年紀在四五十歲的男子腆著一個大肚子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轉運使佟睿。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丘漣麵前,開口就問,“秦遊來了沒有?”
丘漣搖頭,“還沒有動靜。”
佟睿臉色鄭重地說道:“秦遊還未及冠時就曾在江寧掀起一場大案,讓佛門從此一蹶不振。
他極其擅長數籌,這些年兩浙路的虧空儘量填上,千萬不要被其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