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心裡忐忑不安地進了門。
也沒抬頭看是誰就急忙跪地行禮。
“小人錢清叩見大人。”
秦遊見他行如此大禮,心裡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大魏,可沒有後世鞭子朝那樣動不動就跪的習慣。
跪拜的話,隻有在一些特定的時候才會使用。
就算是皇帝上早朝,文武百官也隻是站著拱手行禮而已。
錢清上來就跪,就像是自己犯錯了一般。
“錢掌櫃可是犯了什麼事?”
秦遊開口問道,聲音和煦,並沒有擺架子。
錢清頓了頓,慌忙解釋道:“小人遵法守紀,從未犯錯。”
“既然如此,那便站起來說話,動不動就跪,膝蓋怎麼就這麼軟。”
這話讓錢清錯愕,抬頭看著秦遊,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他疑惑的問道:“大人是新來的杭州縣令?”
秦遊搖頭,杭州縣令在縣衙的其他房間辦公,這裡隻是他的臨時辦公地。
錢清見狀,不由得皺著眉頭。
他隻知道眼前的青年是汴梁來的大官,但具體是什麼職位那些人並沒有告訴他。
“請問大人召小人來是所為何事?”
秦遊也沒有拐彎抹角,就賬簿中的問題開口問道。
“從元成十年到十二年的賬簿本官都看了,為何每本賬簿都有一些不明去向的錢財。”
錢清心裡也知道秦遊會這麼問,當即就笑道:“回大人,那些錢財都被小人寄給家裡的親人了。”
“是嗎?”
秦遊對這個回答十分的不認同。
錢清從見他時的緊張到現在的脫口而出,顯然就是在糊弄他。
秦遊麵露不悅,“我看你家鋪子一年的流水都有五萬多貫,這些被你寄回去的錢財隻有三千多貫。
除去每年的商稅,你一年還有三萬多貫。
按道理你家並不缺錢財,為何會特地在賬簿上標注,卻又不寫清去處。”
錢清頓時汗流浹背,支支吾吾地說道:“那隻是小人的習慣。”
秦遊見狀,也沒有為難錢清。
“賬簿你拿回去吧!!”
錢清應了一聲,上前去拿賬簿。
正好阿福走了進來。
“公子,那幾個不老實的青皮被狠狠揍了一頓。”
他這話讓錢清不由得虎軀一震。
這一幕被秦遊等看在眼裡,他麵色平靜地說道:“把他們放了,警告他們都老實些。
另外,去叫秦氏商貿叫老洪把賬簿拿來。”
錢清的瞳孔驟縮,喉頭忍不住做著吞咽的動作。
洪德海可是杭州有名的富商。
而眼前的青年卻叫得如此親切,讓他不得不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阿福應聲離開後,秦遊視線再次落在錢清身上,“錢掌櫃慢走,有誰仗勢欺人的話可來找我,我給你做主。”
“呃......”
錢清愕然,乾笑著拱手道:“好的,小人知曉了。”
說罷便拿著賬簿離開。
出了縣衙大門,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抬頭看著來時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卻變得陰沉起來。
驟然間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轟隆隆!!
雷聲轟鳴。
錢清臉色大變,“見鬼!!”
他將賬簿塞進腋下,慌忙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