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的。
但這事還涉及到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他握著驚堂木的手都已經出了一手的冷汗。
眼看時日不早了，他咽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拍著驚堂木。
“來人，帶嫌犯。”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全場肅靜。
一個個人被押到了堂前。
這其中就有杭州知州丘漣。
丘漣比往日憔悴了些。
他看是馬伯安審案，讓他心裡有了些數。
“來人，拿張椅子來給丘大人坐下。”
隔房內喝水的秦遊動作一頓。
阿福正想出去，他淡定地說道：“隨他去。”
阿福這才折了回來，“公子，采石場一案丘漣若是把事情都推到其他人身上，咱們又該如何？”
秦遊擺手，神色平淡地說道：“丘漣就算推到彆人身上，也洗涮不了他的罪名。
現在隻能先定罪，把他關起來，在慢慢從其他地方下手。”
“其他地方？”阿福挑動一字眉，不解地問，“公子想從哪裡入手？”
據他所知，杭州縣衙和州衙門的賬都看不出紕漏，商販那邊又拒不配合。
這給他們的調查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要想另辟蹊徑顯然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秦遊搖了搖頭，目光沉沉地道：“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福沉默。
二人靜靜的聽著馬伯安審理案件。
快要結束的時候，就有衙役急匆匆走到他的麵前。
“大人，衙門外有一個叫曹堅的乞丐請大人救命！”
秦遊眼皮一跳，有些不可思議。
昨日曹堅對他的態度極差。
今日怎麼就來叫他救命。
“過去看看！”
他沒有猶豫，說罷便徑直離開。
阿福和衙役緊跟其後。
不多時便來到門口。
此時門口已經圍了不少圍觀的人。
還有一個中年人氣勢洶洶地抓住曹堅的手，大聲吼著。
“就是你這個小叫花子，昨日偷了老子家的燒雞，今日正好在縣衙，跟老子進去見官。”
曹堅板著一張臉怒道：“本世子那是借你的，等改天有錢了一並奉上。”
“嗬……tui！！”
中年人擼著袖子吐了一口濃痰在地，改抓住曹堅的領子，連拖帶拽地拉著。
阿福見狀，急忙跑來將中年人的拉開，大聲怒喝道：“住手！”
秦遊走來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中年人看秦遊氣勢不俗，神情不忿地指著曹堅怒道：“他偷東西。”
他這句話引得周邊的百姓附和。
“對，他偷了我家的烤鴨！”
“他偷了我家的大餅。”
“他偷我家的饅頭。”
“他偷我家的狗飯！”
……
這一句句就像利箭一樣紮在曹堅身上。
他氣憤地開口反駁道：“我那是借，等我有錢了一定還你們。”
“大人，他偷偷摸摸不乾好事，你一定要重罰他。”
中年人拱手說了一句。
秦遊擺手，對他們說道：“他欠了你們多少錢，本官給了。”
一群人頓時就動起了歪心思。
不少人紛紛開口，一個比一個離譜。
“放肆，全部抓起來，各自打十大板以示懲戒。”
說完，便對曹堅說道：“跟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