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汪侯??”
昏暗的杭州縣衙大牢內,秦遊站在牢門前看著裡麵坐著的一個氣勢凶悍的中年人。
汪侯眼皮微動,一對死魚眼看著門口的俊俏青年,閉口不言。
從中了魏國水軍的埋伏後,他就知道自己算是到頭了。
說什麼都難逃一死,乾脆什麼都不說,省點力氣。
秦遊看汪侯傲然的模樣,對身邊的牢頭說道:“打開!!”
牢頭照做,掏出一大串的鑰匙開鎖。
秦遊彎腰走了進去。
汪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青年遠比他想的還要大膽。
他計算著距離,隻要抓住這個青年,他便有了籌碼。
距離越來越近。
驟然間,他就像猛虎般彈跳起來撲了過去。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阿福阿壽的反應都慢了半拍。
“公子!!”
二人臉色大變,驚呼一聲。
可詭異的是汪侯竟然高舉著雙手頓步。
阿福阿壽見狀,急忙進去,隻看見秦遊拿著一把左輪抵在了汪侯的心臟位置。
秦遊嗤笑一聲,“不愧是亡命之徒,有膽量。”
汪侯全身汗毛直立,眼前的青年冷靜的讓他心悸。
“你是誰??”他開口問道。
秦遊詫異,十分的不解,“你作為海賊,竟然不認識本官。”
要知道,他當初可是用倭寇的腦袋築了京觀,不管是海賊和倭寇都親切的稱呼他為閻王。
作為一支海賊的首領,汪侯竟然不認識他。
然而汪侯在聽見這句話後,當即就猜到麵前的是誰了。
“原來是秦閻王,栽在你手裡,是我倒黴,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孬種。”
汪侯咬牙開口,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秦遊挑眉,咧嘴笑著答應,“好啊,拉出去把他的雙手砍了。”
汪侯眼皮跳動,陰沉著臉大聲質問,“秦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是在羞辱我嗎?”
秦遊譏笑,“怎麼??你連死都不怕,還怕砍兩隻手!!”
汪侯惱怒,秦遊這擺明是在羞辱自己。
當即他便閉嘴不再多說。
秦遊也沒有耐心和他廢話,直接問道:“你在海上橫行,東海上像你這樣的海賊還有多少?
若是所言屬實,本官可向朝廷表明免你的罪,甚至給你官職也未嘗不可。”
汪侯嗬嗬冷笑,“秦大人當我是三歲小孩好糊弄,怎麼樣都是你一張嘴在說,又無真憑實據,憑什麼要我信你??”
“憑我爺當過首輔,我爹現在是首輔,而我是兩浙路和福建路安撫使,掌兩地軍民要務。”
秦遊說罷,嘴角微微上揚,又輕飄飄的說道:“你說我行不行??”
汪侯低頭看著秦遊把手裡的火銃收回,陷入了沉默。
他沒打聽過秦遊的身份,沒想到居然這麼強悍,怪不得能在這個年紀就是封疆大吏了。
秦遊看汪侯垂眼,也沒開口催促。
他這人做事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當然汪侯不願意,他就要上手段了。
“本官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秦遊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牢房。
阿福阿壽跟在背後。
三人出了大牢,秦遊給牢頭叮囑道:“明天安排汪侯那夥人去和汪新一起修鐵路。”
“是,大人!!”
牢頭恭敬的拱手答應,目送秦遊他們離開。
離開縣衙後,阿福就忍不住在旁邊問道:“公子,像汪侯這些人手裡都有不少人命,真的要免他的罪甚至是給官職嗎?”
秦遊搖頭,“當然不一定,得看他付出了多少,功大於過就免罪給官,反之則不然。”
阿福秒懂,點了點頭。
功過該怎麼判斷還不都是他們說了算。
是好是壞,都要看汪侯他們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