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影衛副指揮使齊川正在皇帝麵前稟報賈敬拜訪秦府一事。
秦遊和賈敬說的每一句話都準確的落到皇帝耳中。
皇帝麵色不變。
齊川悄悄打量著皇帝神情,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他不確定的拱手問道:“陛下,要不要臣去找賈敬談談。”
皇帝的眼中當即閃過一絲冷芒。
“談什麼?”
齊川聞聲,全身當即緊繃起來,急忙低頭,“臣不知!!”
皇帝隨即冷哼一聲,“派人盯著他。”
“諾!!”
齊川拱手答應,接著說道:“臣告退!”
他慢慢轉身,大步離開大殿。
皇帝臉上的神色依舊平靜。
在確定北伐前,賈敬就曾求見過他,表明可以當一小卒上戰場,但被他拒絕。
賈敬會去找秦遊,也在情理之中。
秦遊會答應也在他的情理之中。
另一邊。
席福抽空拿了點吃食護在懷裡急匆匆的來到張讓的住處。
“乾爹,乾爹,兒子來看你來了!!”
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傳進了房裡。
席福推開門見沒人回應,便把手裡端著的吃食放在屋裡的桌上。
然後朝張讓的床上走去。
“乾爹,你今個兒可睡了好些時候。”
席福看著床上麵若枯槁的老頭,笑著說了一句。
接著就伸手正準備把張讓裸露在外的手放進被子裡。
剛接觸到張讓的手,如冰雕般冰冷的觸覺讓他神情一慌。
趕忙伸手去探張讓的鼻息。
他的手如閃電般縮回,神情中帶著悲痛,鼻頭一酸便忍不住趴在張讓身體上大哭起來了。
“乾爹,孩兒不孝,竟未能送您最後一程!!”
......
寶光殿內。
皇帝正看著手裡的折子,忽然眼皮一跳。
接著就有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走到他麵前跪下。
“陛下,張總管死了!!”
皇帝瞳孔驟縮,猛然起身,身子頓時僵在原地,接著又緩緩坐下。
他聲音平淡地說道:“叫席福在朕的陵寢附近尋一個地方安葬張讓。”
“諾!!”
小太監磕頭答應,並沒有聽出皇帝話語中帶著幾分顫音。
皇帝目光再次落在手裡的折子上,但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注意力。
......
秦家。
秦方昂麵色凝重的瞪著秦遊。
“你小子怎麼回事,怎能答應賈敬的無理要求。”
麵對他爹的責怪,秦遊反倒是表現輕鬆。
“爹,虧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兵者詭道也。
我那是假裝答應,不想讓他在咱們家一直跪著。
我到時候悄悄離開,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秦方昂挑眉,“好小子,老子還用得著你來說教。
賈敬若不是為人猖狂在戰時有著諸多毛病,要不然還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不要小看了他,他比你還精,你這次帶著他去,碰見危險可留他斷後。”
秦遊聽見這最後一句話,不由得傻眼。
他爹這話是叫他賣隊友。
“爹,你這是什麼話?金國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北伐大軍那裡,臨潢府和其他地方兵力空虛,能有什麼危險。”
秦方昂當即板著一張臭臉,“你小子能這麼想就是最大的危險,凡事都要做一步想十步,做一步想一步,隻是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