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十七年。
六月初八。
秦重大婚的日子。
大紅喜服穿在這個已經二十五歲的青年身上時,依舊少年感十足。
秦遊和秦鐘嶽鵬等人騎著大馬跟在他的背後。
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就要去迎娶自己的新娘。
馬上的幾人一時間也陷入了自己成親時的場景。
幾個人都唏噓不已。
特彆是秦遊。
他沒想到今年自己就要到而立之年了。
上一世。
他在三十歲還在為各種貸沒日沒夜的奔波,每天都在為未來焦慮。
這一世,他不用為一切擔憂。
雖兩世為人,不管是生死他都已經看淡了許多。
但到了三十這個關口,還是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這一想,連到了高家他都沒注意,還是嶽鵬踢了他一腳他才回過神來。
“你小子沒事吧!自己兄弟大喜日子還在走神?”
嶽鵬在他旁邊壓著聲音輕哼了一聲。
秦遊白了他一眼,“小爺用得著你來教!”
說罷便翻身下馬站在秦重背後。
高家是禮儀之家,注重禮儀。
一套流程下來已經快下午了。
好在高家對秦重也是十分滿意,並沒有過多的為難。
等把高楚嵐接回秦府後。
等黃昏的時候才進行昏禮。
秦方載和周氏穿著喜慶的衣服坐在大堂上。
今日,他們和秦重才是秦家的主角。
黃昏,秦重和高楚嵐拜堂後,宴席也正式開始。
就在這個時候,皇帝身邊的大內總管席福舉著聖旨到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秦家有子秦重,性情賢良,機敏過人,朕喜之,特進汝為鴻臚寺主事兼水軍副指揮使。
欽此!”
“謝陛下聖恩!”秦重眼眸燦動,鄭重地叩首高呼,接著高舉雙手。
在場的賓客對這道聖旨都是一頭霧水。
皇帝給秦重鴻臚寺文職怎麼還讓他兼著水軍副指揮使呢?
秦方載卻是心頭一沉。
皇帝此舉恐怕已經決定委派秦重出海了。
他扭頭看向秦政和秦方昂,發現二人都十分平靜,甚至沒有一點波動。
席福把手中的聖旨放到秦重的雙手中,笑嗬嗬地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小物件遞了過去。
“秦五公子,這是咱家的一點點心意,還請不要嫌棄。”
秦重將聖旨遞給背後的秦方載,雙手去接過。
“席公公客氣,還請坐下吃席!”
席福擺手,“吃席就不用了,喝杯喜酒倒是可以。”
“公公稍等!!”
秦重也是沒有猶豫,當即就去裡屋提著酒壺和兩個杯子出來。
他親自給席福倒上。
二人碰了一杯席福這才拱手離開。
宴席繼續,大家都十分歡喜,唯獨秦方載看秦遊的眼神越發的幽怨。
秦遊汗顏,這事多多少少和他有些關係。
“三叔,有什麼不開心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秦重既然都已經做了決定,你這個當爹的就不要有太多的意見。
況且人家高楚嵐都沒意見,你這不是瞎操心嘛!”
秦方載狠狠的瞪了秦遊一大眼。
這小子哪裡懂得,秦重這要是出了遠門,自己的零花錢得少一大半。
周氏就是個悍婦,管他管得嚴,零花錢更是少得可憐。
秦遊被瞪了一眼,也是訕笑著摸摸鼻子,悄摸在他耳邊輕聲道。
“三叔,給你一個賺私房錢的機會你乾不乾?”
秦方載當即眼前一亮,壓著聲音笑道:“還是你小子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