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大堂。
郫固帶著自己的心腹走了進來。
他的到來讓現場的氣氛都變得微妙起來。
“大哥,這麼急叫我過來,所為何事?”
焦雄臉色露出滲人的笑容,“老二,我知道郫尊喜歡咱的閨女。
可你也得知道,山寨要想活下去,就必須在官府那裡有人。
而且咱的閨女也不喜歡你家郫尊。
可你家郫尊竟然趁著下山的時候把人送走了,這就過分了吧!!”
郫固臉色微變,“大哥這是什麼意思,秦遊一看就是不學無術之輩。
等他考取功名,能不能做歸化的官也是兩說。
大哥何至於把山寨的未來都交到一個外人手裡。
若真是為了山寨,為什麼不把你女兒嫁給德山的黑麻子!!”
“閉嘴!!”
焦雄暴怒,猶如一頭發怒的雄獅一般瞪著銅鈴般大小的眼睛。
德山的黑麻子是他的死對頭,年紀比他還大。
要他把焦熙送去給那老東西做小的不就是在侮辱他。
“郫固,老子視你為兄弟,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焦雄吼完,又大聲喝道:“來人,拿下郫固這個狗娘養的。”
郫固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大聲喝道:“我看誰敢!!”
大堂內,郫固的人和焦雄的人分庭抗禮,氣氛已經降下了冰點。
“郫固,老子一直懷疑你小子有造反之心,既然如此,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焦雄說著,一個箭步衝到郫固麵前,一隻大手探出,排空般抓去。
郫固臉色大變,立即後退避開。
大堂內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衝向對方。
原本涇渭分明的大堂內當即就像雨天的江河變得渾濁混亂了起來。
大堂的變數很快就席卷了這個山寨。
混亂持續到了傍晚。
郫固終究是不敵焦雄,當場就被擰下了首級。
他一死,郫固的隨從便沒了鬥誌,紛紛丟下武器投降。
焦雄也沒有為難他們,若是大開殺戒,他的山寨也算是完了。
但這場混亂還是讓山寨的人員少了一百來人。
大堂內還殘留著血腥味。
焦雄坐在首位,臉色陰沉得可以擰出水來。
在他身邊,姓柳的文士低聲道:“當家的,當務之急,咱們得棄寨而走,要是魏軍這個時候打來,咱們根本就沒有抵抗的機會。”
焦雄內心十分煩躁,開口質問道:“棄寨?我們又能逃到什麼地方去。”
柳文先不假思索地開口,“去和眾的鹿鳴山一帶,阮陀和黑麻子是死仇,咱們去投靠他。”
焦雄不耐煩地擺手,“彆說了,這事暫時先這樣。”
說完便起身邁步離開。
柳文先卻追了上去,“當家的,這事不能在猶豫了,若是落到官府手中,咱們犯下的罪砍十個腦袋都不夠。
阮陀手上不僅有火槍,還有火炮,幫眾也有七百人。
咱們還有三百來人,去了不僅有庇護的地方,興許能得到一些火槍裝備上。”
焦雄頓步,心裡有些心動了。
他的仇人黑麻子就是仗著手上有三十幾把火槍和一門火炮一直壓著他打。
黑麻子的女婿正是勸農的縣令。
火槍和火炮都是勸農的縣令提供的。
所以他才會擄掠讀書人來山上和自己的閨女成親,想著靠女婿來壯大山寨。
可惜這個計劃隻進行到第一步就完了。
想著秦遊的模樣,他是越來越氣。
“媽的,老子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想去把富穀館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