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遊,你不要太過分了。”
孔磐怒發衝冠地指著秦遊高呼。
他乃聖人之後,天下讀書人見到自己都得行弟子禮。
達官顯貴看見他更是把他奉為上賓。
何曾受過今天這種侮辱,被一個三十幾歲的黃口小兒指著鼻子罵老逼登。
“我不要太過分了??”秦遊卻是嗤笑一聲,直接站了起來,斜睨著孔磐,神色多有不屑。
“孔磐,這句話天下百姓說得,唯獨你們說不得。
本官上月就讓你剿匪,你卻仗著身份夥同各級官員對本官陽奉陰違。
甚至在本官麵前吹噓你管轄境內百姓安樂富足。
富足你媽啊富足。”
說完秦遊氣得把旁邊的椅子踹倒,上前指著孔磐的鼻子怒斥。
“你孔家深受齊國曆代君主國恩,卻在完顏術攻下臨潢後遞上了事先寫好的立國文書。
臨潢被大魏光複後,你孔家又聯名金國數道漢官聯名歸附朝廷。
你們可真是齊國的好臣子,金國的好臣子啊!!”
孔磐此刻的眼神似乎能把秦遊生吞活剝,“秦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福嗤笑道:“自然是說你們都是二五仔,幾姓家奴。”
“大膽!!”
陸鴻禎、左妄禪等人紛紛怒斥秦遊背後的阿福。
秦遊這時嗬嗬冷笑,“說他們幾姓家奴,真是太侮辱人了。
要我說,他們就是禽獸畜生,是禍亂地方的蛆蟲。”
“秦遊,你當真想和天下的讀書人為敵嗎?”
孔磐徹底爆發了,雙眼充滿血絲,像極了一隻發飆了的獅子狗。
秦遊挑釁道:“臨潢府的孔家還代表不了天下的讀書人。
況且你也沒有資格在本官麵前咋咋呼呼的。
本官今日召集你們來也不是聽你們胡扯的。
這東西你好好看看吧,我尊敬的孔聖人後代孔大人。”
說著,他從衣袖中取出一份厚厚的折子丟給孔磐,從容地扶起椅子坐下。
孔磐接過打開一看,霎時瞳孔驟縮。
就在陸鴻禎、左妄禪等人好奇的時候,一個身穿甲胄的中年人快步走到秦遊麵前稟報。
“啟稟秦大人,孔家已經全部被拿下,衍聖公孔令慈欲上吊,被我等救下。”
這話就像白日驚雷在所有人腦中炸開。
所有人腦中嗡嗡作響,不安地看著高坐首位上那嘴角微微上揚的安撫使身上。
孔磐臉色煞白地癱坐在地上。
秦遊擺手讓報信的中年人退下,目光不善地看著孔磐,厲聲道。
“孔磐,你們孔家這些年兼並了超過五百萬畝田地,致使數百萬人無家可歸淪為流民。
更可氣的是,你口口聲聲說臨潢府境內百姓富足安寧。
可臨潢府自從金國皇帝被大魏抓走後,你孔家更加肆無忌憚的兼並土地。
直到今天你還在本官麵前標榜什麼仁義道德。
這天底下,除了真君子可以說,唯獨你不可以,你孔家更不可以。”
說罷,秦遊大手一揮,厭惡道:“帶走,押回汴梁給陛下處置。”
孔磐麵無血色的被抬走。
大堂內頓時鴉雀無聲,陸鴻禎、左妄禪等人看著首位上的秦遊,隻感覺一股莫名的壓力撲麵而來,壓得他們難以呼吸。
這不像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人該有的氣勢。
秦遊久久沒有說話,這越發讓人難以琢磨。
陸鴻禎、左妄禪等人麵麵相覷,都不由自主的眼裡咽乾涸的喉嚨。
良久,秦遊突然開口。
大堂內的所有人當即虎軀一震,不安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