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府。
城中一處大院內。
術虎烈慍麵色冷冽地看著女真的貴族們。
“探子來報,魏國援軍已經抵達。
魏軍分三路進攻,眼下軍中缺人缺糧,諸位可有什麼法子。”
這話讓大堂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十萬女真子弟進攻上京城,竟然隻回來了不到一萬人。
要知道,那些都是女真精銳在,裡麵還有自家的子弟。
“耶律康這個廢物,上京城守軍不過幾千人。
一盤好棋被他打成這樣,就是大金的罪人。”
有人惱怒地把罪過都怪罪在已死的耶律康身上。
也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要是當初讓納蘭浦和領兵,我等還有今日之危局。”
這話就像導火索一樣,大堂內分成兩撥人互相推卸責任,吵得術虎烈慍頭都大了。
現在都是什麼時候,這群人想著的居然是推卸責任,簡直是氣死人了。
“夠了!!”他猛地拍著桌子,桌上的茶水跳起來滾到了地上。
大堂內嘈雜的聲音為之一滯。
所有人紛紛把目光看向術虎烈慍身上。
術虎烈慍陰沉著臉提醒道:“現在不是討論功過的時候,魏軍現在對我等虎視眈眈。
眼下的事情就是怎麼抵擋住魏軍的進攻。”
眾人沉默一會兒。
隨後有一人開口道:“既然如此,再征召十萬,以納蘭浦和為帥。”
術虎烈慍點頭。
納蘭浦和因為上次未能阻止魏軍的腳步。
所以反攻上京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考慮以他為將,而是選擇了相對平庸的耶律康。
術虎烈慍站了起來,“我去請納蘭大帥,你們準備錢財糧草,越多越好。”
他說完這話,便迅速前往納蘭浦和在城裡的住所。
納蘭浦和此刻正在自家院子裡鋤地,穿著樸素的短打,在豔陽下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鋤頭。
術虎烈慍過來,看見堂堂的金國三軍主帥居然在家裡種地,這讓他有些不理解。
他開口質問,“大帥,你還有心情鋤地?”
納蘭浦和冷笑,“現在是大魏的天下,不種地還能乾什麼?”
術虎烈慍錯愕的看著納蘭浦和,仿佛是第一天認識一樣。
“大帥,大金還未亡國,你怎可說這些喪氣話?”
納蘭浦和聞言,手上的動作停頓,目光冷冽的看著術虎烈慍。
“大金皇帝都接受了魏國的爵位,現在你告訴大金還沒亡?
大金就算沒亡,遲早也得敗在你們手裡。
十萬大軍進攻上京城,卻被秦遊當成猴子一樣戲耍。
有你們這群蠢貨,你說大金能不亡國嗎!!”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甚至是劇烈咳嗽起來。
術虎烈慍臉皮發燙,不是羞愧,而是氣憤。
納蘭浦和見狀,深吸一口氣說道:“秦遊善用奇兵,且他本人十分沉穩,在沒有絕對的勝算下不會冒險。
爾等十萬大軍分三路進攻,在人數上占據優勢。
可你們為什麼會敗,你們有想過嗎?”
術虎烈慍麵色僵硬地想了想。
而後回答道:“三路大軍在行軍途中都受到了小股魏軍的襲擾,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就損失不少。
後麵他們阻斷我們的糧道,讓我們不得不選擇撤退。
若是知道,當初就應該強行合兵。”
“嗬嗬,也不算蠢,但現在知道也晚了。”
納蘭浦和冷笑一聲,又彎腰鋤地。
術虎烈慍陰沉的臉微微抽了抽,接著開口。
“大帥,魏軍正分三路大軍進攻東京道,還請你出麵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