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福的聲音忽然傳來。
嘈雜的大殿內便安靜下來。
一群人恭敬地拱手道:“臣等恭迎陛下。”
皇帝站在龍椅前,一眼就瞥見了末尾那一抹赤紅。
他嘴角抽搐,淡淡道:“免禮!”
說完就坐了下去。
緊接著,席福站在群臣前麵高呼,“有本……”
他剛吐出兩個字,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臣有本啟奏!”
席福瞪眼,心想誰這個大膽子敢打斷他。
順著聲音看去,發現是秦遊。
那算了。
他退到皇帝旁邊。
群臣紛紛看向最後麵。
皇帝蹙眉,沒好氣道:“秦遊,你是朝廷一品大員,站在最後麵作甚,給朕上眼藥是吧!”
秦遊恭敬地說道:“陛下,文臣汙濁,臣怕臟了自己。”
一眾文臣聞言,一個個臉色當即就精彩起來。
王廉站出來怒斥道:“秦遊,這裡是朝會,容不得你胡來。”
秦遊無視王廉,徑直對皇帝說道:“陛下,臣參諫院禦史薛滄魚肉百姓,橫行鄉裡,欺男霸女,殘害百姓,通過各種手段兼並土地。”
此話一出。
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薛滄更是惶恐不安地出班跪地。
“陛下冤枉,這些都是秦遊在誣蔑臣。”
諫院禦史大夫姚子昂黑著臉出班質問道。
“秦遊,你不要含血噴人,你身為朝廷重臣,當知做人做事應實事求是務實求真。”
秦遊嗬嗬一笑,“姚大人都知道不能含血噴人,要實事求是務實求真。
那作為你的下屬,無緣無故捏造事實,傳播本官的不實言論,又該如何說?”
不等姚子昂開口,秦遊又繼續說道。
“陛下既然廣開言路,給予台院諫院風聞奏趣和監察百官之權。
不是讓爾等用來造謠攻訐他人的武器,而是整頓吏治上的歪風邪氣。”
姚子昂聞言,輕哼一聲,冷著臉道:“你都知道禦史有風聞奏趣和監察百官之權。
那彈劾你之事也不是空穴來風,自然不算是誣蔑。”
秦遊嗬嗬一笑,轉而從懷裡掏出一份折子。
“陛下,這是薛滄的罪狀,請陛下過目。”
皇帝自始至終神色淡然,聞言,叫席福去把折子拿來。
薛滄冷汗直冒。
秦遊見狀,笑道:“薛禦史好像不太舒服,是不是收了昧心錢做了昧心事,心虛了。”
薛滄拿捏不清秦遊折子裡的內容。
但剛才秦遊所說,他都有,不過不是他做的,而是家裡人做的。
此刻的其他人卻把注意力放在皇帝身上。
皇帝看著折子上的內容,臉都黑了。
一個小小禦史在汴梁卻有多處房產,在老家還有上萬畝的田產。
“來啊!”
合上折子,他聲音冰冷的喊了一聲。
殿外當即進來兩個身材魁梧的禁軍。
“把薛滄打入刑部,著刑部徹查他家。”
群臣嘩然。
看這個沒有,就知道秦遊給的折子裡的內容一定很勁爆。
薛滄嚇得癱軟在地,被禁軍拖下。
皇帝看著還站在中間的秦遊,問道:“你還有事嗎?”
所有人咯噔一下,扭頭看著秦遊。
秦遊拱手,“回陛下,臣彈劾諫院禦史大夫姚子昂禦下不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