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本來在打盹,忽然被一陣刺耳的聲音驚醒。
聽清楚後,他臉上露出在他這個年紀少有的威嚴。
“夠了!!”
他大喝一聲,站了起來。
所有人聞言,紛紛轉身看向曹睿,跪了下來。
曹睿掃視著這些人,輕哼道:“此處是保運殿,非市井之地,容不得爾等造次。
榜單之名皆是皇爺爺和內閣欽定,爾等是對陛下不滿,還是對內閣不滿!!”
一群二三十歲年紀的人被這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話嚇得心頭咯噔一下。
有膽大的人開口說道。
“回殿下,我等並非對陛下對內閣不滿,而是對雜學學子在一甲和二甲榜單不滿。”
“我等寒窗苦讀數十年,從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再到今天的殿試,不知道花費來多少心血。”
“而他們甚至是連童生都不是,憑什麼有資格進會試進殿試。”
“殿下,這不公平!!”
最後一句話,那開口的人幾乎是吼出來的。
曹睿身邊的太監惱怒,指著那人吼道:“你大膽!!”
他不悅地掃了太監一眼,“你閉嘴,滾下去!!”
太監當即惶恐地退下。
曹睿目光平靜地看著那些一臉不忿的人,開口問道。
“爾等可知這場恩科是因何而開??”
不滿的貢士們皺眉。
唯獨甘茂等人麵不改色。
有人開口回答,“自然是陛下大開恩典,特開恩科取士。”
也有人說道:“是地方和朝廷缺少有用之才。”
“......”
一群人嘰嘰喳喳,就是不提此次恩科是秦遊和禮部一同奏請皇帝特地來分個高低的。
曹睿心中十分惱怒。
這些人就會避重就輕,竟是滿口討好皇帝和內閣的廢話。
“閉嘴!!”
他大喝一聲,怒視眼前這些人。
“從去年開始,爾等就對雜學充滿來傲慢和偏見。
對其打壓謾罵,這就是爾等所謂的公平。
爾等連這些存在了數千年的學問都抱有不該有的敵視,又何來的資格在孤的麵前叫屈,恥談公平二字。”
“殿下,一碼歸一碼,我等學子一步一步走來,何其艱辛。
他們未經我等之苦,有何資格和我等共在一榜之上。
倘若日後此成定例,那朝廷就是挖天下士子的根,寒了天下士子的心。”
曹睿目光冷冽地看著開口之人,“你叫什麼名字。”
“回殿下,草民宗沁仁!!”
一個俊俏的男子不卑不亢地開口。
曹睿頷首,“宗沁仁,爾等既然對上榜的雜學學子有疑問,那孤便讓你們看看他們的考卷。
也好教爾等不要好高騖遠,對誰都抱著輕視之心。”
他說完,對席福說道:“席總管,麻煩你前去稟報皇爺爺,將上榜雜學學子的考卷都送來。”
席福笑著拱手答應,“是,殿下!!”
他前去寶光殿,將這邊的事都複述了一遍。
秦遊滿意地點點頭,“太孫雖年幼,行事有自己的準則,他日定會成為陛下一樣的聖明君主。”
陳儀等人無語地瞪了秦遊一眼。
這小子把他們想說的話都說了。
陳儀剜了秦遊一眼後,對皇帝拱手道:“陛下,太孫處變不驚,大魏朝後繼有人了!!”
皇帝樂嗬嗬地捋著花白的胡須,笑道:“席福,聽太孫的,把雜學學子的考卷都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