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鞏聽見背後有人叫他,立即頓步回頭。
江西行省兵馬都鈐轄司兵馬鈐轄習開穿著甲胄跑來。
“習鈐轄,你怎麼來了??”
看見此人,曾鞏心中頓時生出不妙的感覺。
兵馬都鈐轄司不僅有管理和監督兵馬?之權,還有維護地方安全?和協助地方行政?之職。
習開作為一省之兵馬鈐轄,沒有要事的話,肯定不會來找他。
“曾大人,奉新、靖安、安義三縣有豪強誅殺縣內派去執行新政的小吏,聚眾幾千人正在攻打縣城。”
聽見習開這句話,曾鞏的臉瞬間變得森寒。
但他心中還是有諸多疑惑。
聚眾攻打縣城,這無疑是在造反。
大魏現在武德充沛,這些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攻城。
他神情平靜地開口問道:“這三個縣城的守備怎麼樣?”
習開想了想,“還行,加上衙役有三百餘人,且配備了槍支彈藥。
應對一群沒有遠距離殺傷性武器的亂民來說,綽綽有餘。”
曾鞏點了點頭,“為了避免意外,各派五百人前去鎮壓。”
習開拱手答應,“某明白!!”
看著習開離開。
曾鞏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在來江西行省之前,他就做好了有人要鬨事的準備。
沒想到他才來不過半個多月就有人冒頭了。
但三個縣同時有人舉事,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兒。
擺明就是有人在背後挑撥。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
江西行省再亂能亂過夔州路。
那裡的土司和土皇帝差不多,脾氣更是火爆。
他去後,還不是前後清理了個遍。
現在這些小亂子根本就亂不了他的陣腳。
不到三天時間,三個縣的叛亂就被廂兵無情剿滅。
陸府。
屋簷上的雨水嘩啦啦的落下。
地麵蒸騰出薄薄的霧氣,將滿院的菊花籠罩,勝似仙境。
陸茂名書房的窗戶大開,正好能欣賞外間的風光。
此時。
陸瑞恭敬地站在陸茂名身邊,臉上帶著幾分急色。
“爹,舉事的人都被殺了。”
窗外的雨聲急切,顯得陸瑞這話都著急了幾分。
陸茂名抬眼看著眼前這個兒子。
眼神中帶著幾分的恨鐵不成鋼。
“急什麼,刀又沒架到你的脖子上!”
陸瑞低頭,神情更加焦急了。
陸茂名心中不忿,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
他好歹也是內閣次輔致仕,怎麼生的兒子一個個都不成器,哪怕是有曾鞏的百分之一也行。
“聯係江南西路和咱們家有些關係的人,讓他們一起動手。
整個江南西路亂成一鍋粥,我看他曾鞏和秦遊怎麼收手!!”
陸瑞眉頭擰成川字,猶豫不決地問道:“爹,要是他們不答應,咱們又該怎麼辦?”
陸茂名聞言,氣得臉都黑了,“新政一下,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他們若是想維護自己的利益,就不得不答應。
隻要聲勢鬨得最大,不用我們出手,朝堂上自會有人出手。”
陸瑞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拱手後退了出去。
陸茂名看著窗外的烏雲籠罩,眉頭微蹙,嘴中喃喃自語。
“看來這天一時半會兒還晴不了。”
中午。
洪州城上空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下起了大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