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開青樓和教坊司，咱們這些大老爺兒們去哪裡消遣？
不開始賭場，怎麼養活一大家子人。”
嶽衡等人背後傳來一句小聲的嘀咕。
聲音雖小，但在場的人都聽了一個真切。
所有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嶽衡等人背後。
嶽衡他們側著身子站開，露出最裡麵的鎮武侯董躍。
鎮武侯是開國侯，世襲罔替，傳到董躍這裡已經是十三代了。
他年歲看著和嶽衡等人相仿，都是五十多快六十的人。
頭發花白，留著稍短的山羊胡。
整個人看起來並沒有武人般魁梧，反倒是消瘦，就像猴子。
見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自己。
董躍也是下意識地往自己背後看去。
秦遊麵色平靜，開口說道：“青樓和教坊司本就是落後時代的產物。
而且諸位的是為人父母。
哪裡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被送到教坊司受儘千般侮辱。”
“賭博就更不消說，乃是禍國殃民之毒瘤，是影響社會不穩定的極大因素。
尋常百姓一旦沾染，隻能落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董侯爺說沒了青樓和教坊司，找不到地方消遣。
我當著陛下和眾大臣的麵想要問問董侯爺。
倘若你家親戚有閨女被送進教坊司。
恰好你點到了自己的侄女，你又如何麵對。
難不成董侯爺也要對自己的侄女動手動腳？？”
董躍臉色陰沉，“秦首輔，你這話未免也太難聽了吧。
隻有罪官之女才能進入教坊司，你這是在詛咒我董家沒有好下場嗎？”
“哈哈……”
秦遊不鹹不淡地笑了笑，“董侯爺，我這話隻是打一個比方，並不是針對你個人，而是針對所有人。”
董躍臉都黑了，“秦首輔，且不說你說的對錯與否。
青樓和教坊司自古就是正經地方。
教坊司的收入更是直入國庫。
若是禁止開辦，朝廷豈不是少了進項！”
正經地方？
一群人神色怪異，雖然董躍說得沒毛病，但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秦遊淡淡道：“我都說過了，這是道德上的問題。
一個文明的社會，是要全麵禁止娼妓和賭博。
而且上到朝廷官員，下到地方小吏都要以身作則，堅決抵觸這兩樣東西。
不僅僅是官員自身不能碰，子女家人亦是不準碰。
這是作風問題，應當嚴懲，輕者輕罰，重者重罰，屢教不改者罷官免職。”
“這……”
現在不僅武將有些意見，就連內閣和六部也有意見了。
黃軒怒道：“秦遊，你這未免也太嚴苛了吧！”
秦遊搖頭，“家有家規，國有國法。
律法就是用來約束個人，規範個人行為的條件。
黃相覺得嚴苛，是因為黃相自己做不到，家裡的人做不到。”
黃軒臉色陰晴不定。
秦遊轉身衝皇帝拱手，“陛下，禁止開辦青樓和教坊司是一個國家走向文明社會該有的過程。”
皇帝聽了秦遊說了那麼多，心中對他口中的文明社會也十分好奇。
“秦首輔，何為文明社會？”